門看着破舊,院子裡卻什麼都有。
種着菜,養着雞,設施比起其他村民的院子一看就好多了。
這番動靜惹來了院中的其他人。
一個男人狠着臉快步走來。
正是昨日那個領隊的賊人。
他雙手凝聚出火團,怒罵道:“哪裡來的毛賊竟敢闖進老子家,看老子不弄死你!”
顔枝聚集出水柱,二者相抵,水柱被那火團隐隐包裹,下一秒,迅速向顔枝襲來。
喪屍王将顔枝拉開,避開了那火團。
男人冷哼道:“正好,讓你們為我弟弟娶妻見見紅光!”
他正欲出手,卻被藤蔓纏住脖子,男人眼珠突出,幾欲窒息。
“且慢!”
一個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趕來。
“我是碧落溫泉山莊的老闆——耿俞昌,有什麼事好好說,好好說。”
他拱手道。
顔枝連忙拍了拍阿晟的胳膊,他将那人放下。
男人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氣。
老楊跑過去給他順氣,淚眼婆娑。
“我兒子……老闆,你可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耿俞昌招招手,示意他開口。
“這兩個毛賊敲我的門,我不給開就強行将我打趴在地上,我兒子來給我出氣,他們竟然要置他于死地!哎呦!我老楊家這是造什麼孽啊!”
老楊一邊哭,一邊拍打着地面。
後面趕來的村人紛紛開腔:“這真是禽獸行為啊。”
“将這兩個外來者趕出去!”
耿俞昌探究的目光落在顔枝和阿晟身上。
“老闆您是一個大善人,我敬佩于您,您可知我們二人為何要打他?”
顔枝說道。
耿俞昌眼底動容,追問道:“為何?”
顔枝指向老楊:“我們二人來這裡是為了見一下新娘子,沾沾喜氣,但這位老人家一聽卻臉色大變,直接将門關住。”
老楊一時心生窘迫。
她又指向那正大口喘氣的男人。
“而這位,我們昨日親眼見到他強搶一名孕婦,殺掉她的丈夫,又搶走他們的物資,方才更是要出手殺掉我們二人。”
“現在看,誰更是禽獸!”
男人擡眼看她,輕蔑道:“證據呢?”
耿俞昌皺着眉頭:“這番話當真聽的我是毛骨悚然,竟有這樣的事發生,但是楊兄弟的話也有道理,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顔枝抿唇道:“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耿俞昌喚了幾個村民,叫他們去搜。
男人坐在地上,神色莫名。
村民剛進來,便聽見顔枝一聲制止。
“耿老闆,村民們與老楊家是相處多年,而我們隻是昨日剛到的外來者,誰也無法清楚會不會有所包庇呢。既然講究證據,就公平公正地來搜查。”
耿俞昌點頭,問道:“你想要如何呢?”
“我們一同搜查。”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翻了一遍。
一無所獲。
忽然,有個男人大喊一聲。
人們紛紛跟了上去。
便見那男人怒道:“好你個老楊,竟然私藏着那日一同打獵所得的鹿肉!大家都分了一塊,你竟然還私藏一塊!”
耿俞昌歎了口氣,看向顔枝:“事實如你所見,還請小姐向老楊家道歉吧。”
顔枝看向他,開口道:“不如翻一翻他家的地窖。”
耿俞昌大驚,連忙道:“小姐說笑了,我們這裡從未建過地窖。”
卻見顔枝不應答,隻自顧自地往前,她身旁的男人始終跟在她後面,提防着有心人的攻擊。
隻見她走到一口水井處。
目光澄澈。
“我猜地窖便藏在這下面,還請耿老闆同我們一起下去見證。”
阿晟将女子抱在懷裡,輕輕踮腳,便跳了下去。
村民們大驚。
“這水井有七八米深呢,就這樣跳下去了!”
耿俞昌歎了口氣,正準備下去,忽然被一個村民拉住。
“耿老闆,你真的要跟着下去嗎?萬一有詐呢。”
耿俞昌認真道:“方才那男子的實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想殺我們亦是易如反掌,所以我相信他們。”
話落,他便攀上繩子,滑了下去。
幾個村民面面相觑,咬牙跟了上去。
水井下漆黑一片,他們罵罵咧咧的。
忽然見那對男女停了下來。
那男人将幾塊磚頭掀開。
下面赫然是一個洞口。
“我去,真的有地窖,這老楊家藏的夠深的。”
待上來後,村民們看向那衣着破爛,肚子高高隆起的女人,以及幾箱臘肉,皆閉了嘴。
耿俞昌歉意道:“竟真有地窖,還是小姐你聰慧。”
顔枝将衣服蓋在女人身上,女人渾渾噩噩,嘴裡不住地喊着:“不得好死……”
顯然已經神志不清了。
耿俞昌讓幾位村民帶走了老楊和楊家老大。
“既然是我們山莊中的人幹出這種事,就讓我們好好嚴刑管教!”
他又看向顔枝。
“那楊家老二已是個癡傻的了,看在我耿俞昌的面子上,就請小姐别再追究了。”
他歎了口氣,眼中浮現憐憫。
顔枝點點頭。
對于耿俞昌的善良寬容更是多了一層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