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南硯手慢吞吞地縮下去,正過身面向謝靈籠跟月金枝。
謝靈籠眼微微睜大,手指掙紮着指向樸南硯的右半邊臉,眼珠子轉向月金枝,小心翼翼地開口:“他的臉怎麼這樣了。”
一塊青紫色淤傷明顯印在樸南硯的臉上,他低着頭,眼中淚影婆娑。
“還能怎麼,被人揍了呗。”月金枝深吸一口氣,看着樸南硯道:“把頭擡起來。”
樸南硯聞言,把頭擡起來,可憐兮兮地看着月金枝。
“這傷過兩天再治,長長記性,免得下次又被别人忽悠了。”月金枝手中的刀扇拍打兩下。
“知道了。”樸南硯悶聲而道。
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動,謝靈籠放下手,不言不語。
“好了!這件事到這。”月金枝眉尾一挑:“人到齊了,我們走吧。”
也不知為何,聽到月金枝這麼說,謝靈籠覺得心裡踏實了。
“好…。”謝靈籠剛應道,手就被月金枝抓住了。
從被抓住的手往上看,對上月金枝戲谑的眼:“你跟我來!”
說罷,月金枝拉着謝靈籠就往外走。
“去哪兒?”謝靈籠被拉得一個趔趄。
“去了就知道了。”月金枝說道,随後聲音放大:“樸南硯跟上!”
“來了。”樸南硯跑着跟在月金枝身後。
走過幾條街,謝靈籠擡頭望着眼前規模宏大,貴氣十足的牌匾:珍奇閣。
“就是這。”月金枝嘴角帶笑,闊步進去。
一進去滿眼華麗的布匹以及各色多彩的成衣,配飾珠寶也琳琅滿目呈列在側。
“這是做什麼?”謝靈籠一頭霧水問道。
“站好。”月金枝松開抓謝靈籠的手,指着旁邊空曠位置說。
謝靈籠雖不知為何,卻還是依言站了過去。
“來人!把最新款的衣裝全部拿出來,要她能穿的。”月金枝說道。
“月小姐請稍等。”老闆是一位看起來精明的女子,招呼着手底下的姑娘将一排排衣服取過來,圍在謝靈籠身邊。
“這要做什麼?”謝靈籠往後退一步。
“我早看不慣你這一身黑衣服了。”月金枝坐在老闆端過來的椅子上,手邊還有備好的茶:“總算是逮住機會給你換衣服了。”
“樸南硯出去待着。”月金枝說一聲,樸南硯迅速往外邊跑。
瞥見樸南硯确實出去了,她端起茶水喝一口:“一個小姑娘做甚的成天穿黑衣服,死氣沉沉的。來,給她換衣服。”
“是。”姑娘們應着拉開圍簾,開始給謝靈籠換裝。
“等等…!”謝靈籠驚恐地看向月金枝,緊接着圍簾關上。她的抗議月金枝閉眼裝作看不見。
圍簾再次拉開,謝靈籠穿了一身水藍色廣袖流仙裙。
“嗯,不錯,水藍色靜雅。”月金枝靠在椅子上慵懶地說着:“但是太平淡了,換。”
圍簾又被拉上,過一會兒又拉開,這次變成了一襲紅色窄袖交窬裙。
“好看,紅色顯得膚色白皙。”月金枝眼睛一亮,但又話鋒一轉:“款式太俗氣,換。”
這次是琵琶袖的青綠色襦裙。
“太素了。”月金枝拿起刀扇輕輕一晃:“換。”
紫色的戰國袍。
“這個顔色不錯,很貴氣雅緻。”月金枝說道:“但有些老成,再換。”
“等等!”謝靈籠伸出手止住姑娘們蠢蠢欲動的手,用一雙祈求的眼看着月金枝:“換了這麼多套,可以了吧。沒有合适的就算了吧。”
月金枝放下刀扇,撐着手雙眼一眯:“不行,換。”
唰得一下,圍簾又關上了。
月金枝悠哉悠哉地品一口茶,等着圍簾再拉開,變成了一身粉色交領紗裙。
“嗯,這套不錯。”月金枝總算滿意地點頭:“既不失貴氣又活潑可愛,這才是你這個年紀該穿的衣服。别一天天穿黑色的粗布皮套,難看死了。”
謝靈籠目光呆滞地點頭:“好的。”
“剛剛她試的所有衣服,都給我包起來。”月金枝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那些沒試的,挑顔色鮮豔的也包起來。”
“好嘞,月小姐!”老闆一臉喜悅,高高興興地将衣服包好送過來。
“怎麼樣,比你之前那套好看多了。”月金枝走到謝靈籠面前,把她拉到銅鏡前。
“對,好看多了。”謝靈籠連忙附和着。
“那這些都給你。”月金枝用儲物戒裝好剛剛包好的衣服,遞到謝靈籠手中:“别再讓我瞅見你穿一身黑,一點朝氣都沒有。”
“好的金枝。”謝靈籠木讷地回道。
“怎麼你也變呆了。”月金枝捂着嘴笑:“換個衣服而已,又沒其他人。”
謝靈籠摸着身上的衣服,回過神來,繃出一個笑容說:“沒事。”
“嗯,走吧,該去玩兒。”月金枝仰着頭,搖兩下刀扇說:“帶你看看義陽的美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