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面前,謝靈籠呆若木雞地說道:“金枝,一定要穿成這樣子嗎?”
月金枝把最後一個步搖摁在她頭上後,心滿意足地回:“對。”
瞧着鏡子中的自己金步搖随光躍動,眉宇間繪出花钿,身着一襲紅色衣裙,灼灼其華。
“太…醒目了。”謝靈籠蹙眉,揪着這一身紅衣為難道。
月金枝不以為然,撥弄着手上的玉珠金簪:“參加宴會,就應該穿成這樣。我前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你是月宮的客卿,那就不能虧待你,顯得月宮小氣。”
啪嗒一聲,玉珠金簪被放進妝匣之中。
謝靈籠站起身:“可我不是月宮的客卿,前日你隻是為了讓我方便行事。”
“不管怎麼說,本小姐這話說出去了,你就當做你是嘛。”月金枝抽出腰間的刀扇輕輕扇動:“何況,你這身是真好看。”
“好。”謝靈籠收起愁容,淺淺一笑:“金枝手真巧。”
月金枝誰沒說話,卻也喜上眉梢,愉悅之情溢于言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好。”謝靈籠應着。
金秋會還未開始,人卻來了不少了,謝靈籠看着沸沸揚揚的人群,随着月金枝落座在親信之位。
“一會兒你要是覺得無趣,離場去那邊的望景亭玩兒。”月金枝湊到謝靈籠耳邊說道。
謝靈籠點頭:“好。”
“咚咚咚。”鼓點聲響起,月金銘踩着聲音坐到了高位之上,那裡還坐着其他門派的宗主。
謝靈籠看了一圈在場之人,沒幾個認識的,手捏着袖口上的暗繡,腦袋裡面默數上面繡了幾朵花。
“千機閣的人也來了。”月金枝說了一聲。
默數的數字中斷,謝靈籠看過去,白衣若雪,風姿卓越。
是千機閣的人。
雪松落跟雪柏岑跟在宗主雪清鋒身後,雪清鋒身為宗主去了高位,而他們兩人坐在下面。
謝靈籠是瞧見了漠然清冷的雪松落,也不知道雪松落有沒有看見她。
“是要開始了嗎?”謝靈籠轉頭說道。
月金枝回道:“嗯,快了。”
謝靈籠說道:“好。”
宴會開始後,宗主們坐在上面讨論些什麼,其他人則是欣賞月宮準備好的歌舞。
正津津有味看着歌舞的謝靈籠輕蹙眉,她移開視線看向高台跟周圍,似乎有幾道目光始終在她身上停留,而且并非友好的目光。
見謝靈籠面色有異,月金枝問道:“怎麼了?”
“沒事。”謝靈籠揚起笑,那些視線又消失了。
“哈哈哈哈。”
上面傳來響亮的笑聲,緊接着便是有人道:“我瞧這次金秋會來了不少翹楚峥嵘,不若讓他們比試一番。”
“不錯,這主意可以。”随之有人應和着。
月金銘也道:“那就如此。”
歌舞伎退了下去,月金銘繼續說:“各位想怎麼比試?”
“聽聞月宮來了一位了不得客卿,不知能否見識一二。”一位宗主說道:“犬子射藝尚可,還望能讨教些功夫。”
月金銘沒有回答,看向了謝靈籠。
“好。”謝靈籠瞧着不少人看向自己,也就站了起來。
同時有一個男子也站了出來,對着謝靈籠拱手:“請!”
月宮的門徒遞過來兩把弓,謝靈籠先試了試弓弦後問:“比什麼?”
“射靶之于我們過于簡單,不如抛物如何?”男子說道:“月宮的銅錢币甚多,我們就抛銅錢。一次性抛九枚,誰用弓箭串的多誰就赢了。”
謝靈籠聽聞後說道:“可以。”
男子笑道:“姑娘先?”
場下的門徒已經分别站好,手中各拿九枚銅錢。
“你先。”謝靈籠說道。
男子說:“好!”
他上前一步,示意門徒可以扔銅錢币了,于是九枚銅錢高高飛在空中,他抽箭拉弓,連射三箭串了八枚銅錢。
落在地上那枚,若是再快一些,也能串上。
“好!”周邊之人掌聲鼓動,而男子卻隻是謙遜地說:“多謝各位。”
随後對着謝靈籠說道:“姑娘請。”
“嗯。”謝靈籠走上前,示意門徒可以扔銅錢币了。
九枚銅錢被扔在空中之時,謝靈籠眸光一閃,抽出三支箭,搭弓上弦,三箭齊發!
“叮。”三支箭同時飛釘在桂花樹上,每支箭羽上都有三枚銅錢。
全中!
“漂亮!”男子說道,眼中滿是驚豔:“姑娘不愧是月宮的客卿,在下佩服。”
“謬贊了。”謝靈籠悄悄地扯扯過于飄逸的衣服,其實她隻是覺得穿這身衣服射箭不太方便,才齊射三箭的。
“姑娘謙虛了。”男子恭維着。
“哈哈哈,果真是人才。”那位宗主說着。
月金銘也揚起一絲笑:“先坐回去吧。”
“謝宮主。”謝靈籠答道,也就坐了回去。
月金枝傲然笑着:“這招真漂亮。”
“金枝就不要誇了。”謝靈籠坐下後聽到月金枝誇自己,倒是多了幾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