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抱着胳膊的漁夫,胳膊正在汩汩流血。
他喊道:“小叔。”
“嗯。”雪松落也自然看見了,對着謝靈籠說道:“我先去幫他。”
“好。”謝靈籠倒是沒什麼特别之感。
幫個人嘛,多正常的事。
站在謝靈籠身旁的水仙此時說道:“雪閣主還真是持之以恒,未改初心。”
“是啊,真佩服。”沐澤應和着
“嗯?”謝靈籠轉過身,視線在兩人身上流動:“為何如此說?”
“雪閣主自成為閣主開始,便經常出現在各地,除了斬妖除魔之外,還幫助所遇之人,不管大小事,隻要他碰見了都會做。”沐澤說道:“有時候出了妖邪之物,仙門各派不想管,覺得沒必要的,他也會去幫忙,已經很多年了,從一而終,未成改變。”
“一直這樣。”謝靈籠望向那邊正在給人上藥的雪松落說一句:“是他會做的事。”
那麼他出現在潇湘,抓捕繡花鞋也不奇怪,把自己帶回去檢查一事也不奇怪了。
“雪閣主的行徑讓仙門對千機閣頗為敬意。”水仙說道:“我有時連揚州之事都顧及不暇,他卻能天南地北四處行善除惡,難得。”
“如此說來,卻也是不多見。”謝靈籠說道。
仙門各派的宗主管好自己地界之事已是不易,誰像雪松落一般,隻要有事,他必定在場。
“他以前倒是喜歡四處跑。”謝靈籠轉念一想:“估計保留此性。”
水仙點頭:“應該是。”
她當年也略有耳聞,上任千機閣閣主時常派人去找雪松落的事情。
“不過…。”看着那披在身上的黑衫,問道雪鶴書:“你小叔之前不會穿黑衫,現在怎麼時常披在身上?”
雪鶴書蓦然一滞,茫然回道:“前輩,這個我也不知,但是我印象中小叔一直這麼穿的。”
“是嗎?”謝靈籠說道。
“我見到雪閣主時,确實如此。”水仙說道:“但千機閣的其他人都喜歡銀白之色,我隻以為他喜歡黑衫。”
“穿衣看個人喜好吧。”沐澤直截了當:“萬一雪閣主就愛這樣,也不是什麼怪事。”
“也是!”謝靈籠贊成道。
幫人處理好傷口的雪松落衣衫翩翩,随風而來,他見幾人目光齊聚在自己身上,卻隻看着謝靈籠問:“有事?”
“沒有,我們繼續找妖邪。”謝靈籠鬥笠的黑紗左右晃動着。
“嗯。”雪松落又站在了謝靈籠身邊。
五人恢複之前的隊形,慢慢朝着前走着。
遠離人群小鎮,河水青草,山石樹林逐漸出現。
河流淙淙,其中不乏有小魚甩尾而過,水鳥緊盯着水中的魚蝦,趁其不備一口吞下。
“最近發現的死者是在這條河的下遊,我在其他方位設了法陣,若有妖邪之物路過便會觸發。”水仙說道:“現還未有法陣觸發,故它尚未離開。”
“我們抓緊時間。”謝靈籠說道。
“嗯。”其餘四人同時應着。
“多注意河流,妖物許是與水相伴。”謝靈籠說道。
死者身上出現了鱗片之狀,那多半與水脫不了幹系。
“不知是什麼魚成的妖精。”沐澤嘟囔一句。
謝靈籠看着愈發寬闊的河水,水聲漸弱,且水面安靜非常。
一股濕冷的氣息再次裹卷着風,貼上了謝靈籠的背,她不由得一顫。
随即眸色沉了下來。
第一次若說是錯覺,那麼這一次便不會再是錯覺了。
“小心。”謝靈籠低聲說着。
忽然平靜的水面之上開始翻騰,一隻金色的鯉魚騰空而出,掀起層層波濤。
衆人嚴陣以待,法器各自拿好,戰鬥一觸即發。
金鯉重新落回在水中,又消失不見了,水仙手捏藍绫:“等我将它拽上來。”
藍绫飛入水中,沒一會兒就拽出來一條尾巴,水仙用力一扯将其拉出水面!
金色的魚鱗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宗門,我來幫您。”沐澤見機抽出劍,沖上去似是要斬殺金鯉。
金鯉一甩尾,束縛着它的藍绫不知怎麼着就松開了,水仙這邊洩力,金鯉又鑽進水中,并開始往上遊跑。
“别想跑!”雪鶴書見此提劍而上。
謝靈籠蹙着眉看着遊走的金鯉,伸出手抓住也要追去的雪松落,她說:“不對,不是它。”
“嗯?”雪松落等着謝靈籠的話。
“金鯉守氣運。”謝靈籠說道:“是祥瑞之物,不能傷。”
“祥瑞之物。”雪鶴書也停住腳,卻是有些祥瑞之物他們也傷不了,真傷了反而自己會倒黴一陣子。
聞聲的水仙與沐澤也收了手,退回來的水仙說道:“不是它?可是這不也是妖。”
“再等等,它就不會是妖了。”謝靈籠似有所感地回道。
而後那股濕冷陰氣愈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