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是有想着上前的孤魂野鬼,鬼新娘均一抓拍沒。
沒過多久,鬼新娘就停下身不再往前飄了,謝靈籠看了她一眼:“站在這兒吧。”
擡步繼續往前,前行數十步,黑霧之中突顯一抹紅色。
隻不過這紅色沾染上血迹與黑泥,已經快看不見原本是何模樣。
再走近,是一具女屍,頭頂紅蓋頭,身着牡丹祥雲的喜服。
躺在地上,屍身已經糜爛不堪,還有被啃食的迹象,而紅蓋頭歪歪扭扭地戴在她頭上,隻能半露出一張嘴。
肉身雖已腐蝕,但黑線依舊存在。
沉默不語,伸出手将黑線扯掉,謝靈籠拿出一方布将其裹好,收進儲物戒。
“嗚嗚—!”鬼哭在她耳邊乍響,她瞥過,将往生燈提在手中,暖色之光吓住一堆鬼魂,不再欺上身。
待見到鬼新娘她将燈收起,她說:“走吧。”
鬼新娘跟着她的步伐,悠然而出了鬼骷崖。
陽光重新撒在身上,謝靈籠微微眯眼,适應一下光亮,随之便四處查看起來。
轉了一圈,最後面向着東邊停下,她望着不遠處的山:“那邊還不錯。”
“跟我來。”
雖不知何意,鬼新娘依舊乖乖地跟在她的身邊。
到了山腳,謝靈籠滿意地點頭:“朝陽,有光,有山,有樹木花香,是個好地方。”
說完她從随意撅了一根木棍尋了稍微有坡度的地方,開始挖地。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日已西垂,謝靈籠才扔掉木棍,歇了會兒氣。
看着能容一人的土坑,她将女屍放在裡面,又過了半個時辰,一個小土坡堆好了。
“終于好了。”謝靈籠坐在地上,汗水從鬓邊落下,她張着嘴淺淺呼吸。
鬼新娘又變出那方喜帕遞給謝靈籠,這次謝靈籠沒有拒絕,接過後輕拭汗珠。
轉眸看向鬼新娘說:“你不再是無居之鬼,往後可入輪回。”
聞言鬼新娘未動,也未表示什麼,就立在那裡。
“不過…。”謝靈籠遙看天上之星,群星密布,看起來明天會是一個好日子。
“你的仇…。”轉而看向鬼新娘,準确的說是鬼新娘身後那個方向,屬于鬼骷崖的方向。
無奈地笑出聲,眸色清冷堅定毫無顧忌,晃動之間生出一絲決然:“若是我能活着,就幫你吧。”
鬼新娘站在原地,未有動作。
凄冷的夜晚,坐在林中,不做什麼便能感覺透骨的涼意。
摸摸自己的手臂,她說道:“該休息了。”
挑了一棵還過意的去的大樹,她靠坐在樹下,閉上了眼睛。
本還想上前的鬼新娘止住了,身形淡去,化成薄煙不知去往了何方。
而她一離開,這一片樹林的溫度稍微暖和一些。
若是能有人替她點一堆火光便好了,可惜夜晚的火光太過于明亮,惹人注意。
燈籠在林中閃動,一身白衣的雪柏岑蹲在遊天翼等人的屍身旁,似是在找尋着什麼。
“都好好看,找出她去的方向。”雪柏岑臉印在燈光之中,忽明忽暗卻神色嚴肅。
死去的幾人被門徒們一一收斂好,準備帶回到他們各自的家族之中。
血液四濺,要說狼狽不堪倒也不至于,但在夜景之下,卻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充斥着門徒們的内心。
“公子,這裡好像有腳印。”一位門徒提着燈籠說道。
雪柏岑快步上前,查看了腳步順行的方位,是往西邊的。
“三四人帶着遺體回去,剩下的跟我一起往西。”雪柏岑吩咐着。
“是。”四個門徒收拾好殘局,提着燈籠離開了。
“走。”雪柏岑帶着剩下的人,步履匆匆地追向西邊。
月消而日長,燈火熄滅,攜帶着一身寒露的雪柏岑一行人來到了鬼林附近,在那裡發現了屬于謝靈籠的血迹。
晨曦微光印入眸,謝靈籠緩慢地睜開眼,扶着樹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
是時候該回去鬼林了。她想着。
環顧四周,未發現鬼新娘的身影,她也沒有多想,等着手腳活動開後,自顧自地說了一句:“走了。”
便沒有再管發生了何事,但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股陰氣,謝靈籠稍微能感覺的到。
雖對鬼新娘突然離她這麼遠很是莫名,但她總歸什麼也沒說,畢竟跟着她不是一件好事,她也沒辦法幫她報仇。
鬼林離鬼骷崖不算太遠,可謝靈籠站在不能禦劍,走路的話半個多時辰,也到地方了。
剛靠近鬼林,謝靈籠輕眨動眼,默然地繼續往前走,幾步路後她停住了腳。
臉色一沉,猛得往後一番,一道束縛網框了一個空!
“誰!出來!”謝靈籠站定呼道。
雪柏岑以及餘下門徒紛紛圍出,他道:“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