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小叔，謝前輩指導。”雪鶴書說道後，抽劍在校場之中舞動。

劍法溫中帶鋒，利中融柔，倒是跟他的性子有些許相似。

謝靈籠專注其上，心中默想着。

“停。”雪松落忽而打斷：“這一式劍下沉而非上挑。”

“是。”雪鶴書将劍抽回，自己重複之前的動作，劍端似有柔情之風掠過。

“這招太軟了。”謝靈籠說道。

“前輩有何指教嗎？”雪鶴書收劍立好。

沉吟片刻，謝靈籠問道：“這是你自創的還是門中劍法？”

“門中的劍法。”雪鶴書如實回答。

門中的。

謝靈籠糾結着，雪松落卻道：“無妨，想改便改，劍法多變，常有之事。”

“我看你習的一套劍法偏溫和，适合防守纏鬥，不适合速戰速決。”謝靈籠聽雪松落這麼說也直言不諱：“但若是你将這一招改成掃劍，殺傷力會高許多，還可轉守為攻。”

雪鶴書認真地，一字不落地聽着謝靈籠的話，待她說完，似有感悟地一拍手：“好，我試試。”

“嗯，去試試。”謝靈籠期待地說道。

就着謝靈籠的話，雪鶴書從頭開始練此劍法，到這劍招時，改成了掃劍。

本是溫和之風，霎時淩冽非凡，還多了幾分措不及防。

“前輩是這樣嗎？”雪鶴書雙眸星光閃動，一副讨巧的模樣。

謝靈籠雙眼彎彎，毫不吝啬誇贊地說：“很棒，一點就通，可塑之才！”

“多謝前輩指點。”雪鶴書興奮地拿起劍繼續練武。

雪松落見謝靈籠郁色消散，移回眸，看着雪鶴書。

這兩人一人指導一句，雪鶴書也不惱，反而越練越興奮。

直到他大汗淋漓，謝靈籠才出聲：“可以了吧，休息會兒。”

聞言雪鶴書喘口氣，擦着額頭上的汗水，看向雪松落：“小叔。”

“去歇息吧。”雪松落同意了。

“是，小叔。”雪鶴書将佩劍收好，坐在一邊。

“雪鶴書資質上佳。”謝靈籠起了惜才慈愛之心，碰一下雪松落的手臂：“你以後這麼練，将幾本劍法招式一起給他，讓他自由搭配招式，之後再讓他自己想怎麼耍就怎麼耍劍，待過個半個月叫他跟你打一次，隻比劍法不比靈力，長進會更快。”

“倒是新奇之法。”雪松落看一眼被碰的手臂，目光落在謝靈籠的臉上，慢慢聽完評價着。

“不算新奇，我就是這麼練的劍。”謝靈籠說道：“這樣不枯燥，很有趣，成效比一般死闆練劍更快，适合雪鶴書。”

“好，我會這麼做。”雪松落應下了。

雪鶴書在一旁休息，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後要經曆一次劍法大變革。

環視一周，謝靈籠将正在練劍的門徒們收歸于眼底。

很多新面孔。

也是，那年去鬼骷崖的人少說也有一半，死了那麼多人，肯定會重新招收門徒的。

“要與我切磋嗎？”

還在沉思的謝靈籠被雪松落這句話拉回來。

“你想切磋？”謝靈籠不明所以道：“為何？”

“正巧無事。”雪松落說了那番言辭。

眼珠一轉，謝靈籠忽得一笑：“好啊，不過我們隻比劍法。”

“正有此意。”雪松落手攤開，兩把普通的劍從武器架上飛來。

将其中一把遞給謝靈籠後，自己退身三丈與之對望。

“你們要比試？”雪鶴書瞅見這裡異樣，蹭地一下沖過來，也不休息了。

在場的門徒也起了好奇之心，心不在焉地往這邊看。

“嗯。”雪松落應道。

謝靈籠舉劍：“看好了，隻有這一次。”

語落謝靈籠沖向雪松落。

愣神一秒的雪鶴書靈光一閃，明白了謝靈籠話中之意，聚精會神地看着兩人。

面對沖過來的謝靈籠，雪松落并非站在原地，而是迎面而上，伸手作挑飛之勢。

然謝靈籠手中劍一轉方向，她往後一撤，劍點地，借力順着雪松落往上挑之勢，擡腿似要将其劍踢飛。

雪松落見勢，另外一隻手迅速攔住謝靈籠的，往下一壓，将劍往回收。

腳被往下壓去，趁此機會，謝靈籠抽劍往前一送，鑽一個空門。哪知雪松落反應及時，橫劍于前，擋住後，轉劍欲之卸下謝靈籠手中的劍。

不給他機會，謝靈籠順他轉劍之方向，也轉起劍來，而後抽回劍，站立其身。

雪鶴書看着兩人打得有來有回，都沒注意身後那幫本來在練劍之人，早已無心自己的劍法，紛紛側目而觀。

有來有回打了兩刻鐘的模樣，雪松落率先将劍收起：“可以了。”

酣暢淋漓一番之後，謝靈籠心情都舒暢了許多，她将劍遞回給雪松落：“好嘞。”

至于誰輸誰赢，那确實還未見分曉，雪鶴書在一邊還有些意猶未盡：“這就結束了。”

謝靈籠把劍遞給雪松落後，挑眉走到雪鶴書面前，拍拍他的肩：“以後你可以像我一樣，跟你小叔打。”

“嗯？”雪鶴書疑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