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覺得哪裡有問題,謝靈籠跟上了雪松落的腳步離開了千機閣。
路上樹影綽綽,鳥聲喳喳,走在路上,謝靈籠揣摩着雪鶴書所說的事。
暗暗想着,會不會是因為知道自己回千機閣,所以才整出這些麻煩事引誘我出去。
若真是這樣,還挺像她這個瘋子能幹的。
“到了。”雪松落說道。
入目的是一座看起來毫無異樣的小村莊,走進後,裡面空蕩蕩一片,村民都被千機閣的門徒接走到安全的地方了。
說不上荒蕪,隻能說冷清,人應該并沒有離開太久,所以随處還是能瞧見人生活過的痕迹。
往前再走幾步,一具走屍橫在路中間,顯得格外的詭異。
上前将走屍看個清楚,雙目圓睜,毫無神采,嘴巴張大,似裝有黑墨,确實是一副猙獰面容。
蹲下身手指放在死者眉心,謝靈籠面色凝重地說道:“沒有魂體。”
“前面還有。”雪松落望向深處,每隔一段距離就出現一具走屍,一模一樣的擺放姿勢。
“一樣的。”謝靈籠走過去用同樣的方式探查了走屍,還是一具空殼。
且面容與第一具走屍相差無二。
站起身,一路望去,有六具走屍,間隔距離都算的一緻。
若這都不是人為,那就是驚世駭俗的異象了。
“她這是何意?”謝靈籠呢喃着,雖是未言明是誰,但其中二人都知曉其意。
“示威。”雪松落突出兩個字。
示威,不無道理。謝靈籠看着地上的走屍。
但她又為何把走屍裡面的魂體全部抽離了?這是在做什麼?
“這些人的着裝,不似琅琊之人。”雪松落說道。
“那你覺得會是哪兒的?”謝靈籠盯着走屍上的衣服。
雪松落輕聲:“揚州。”
琅琊地帶對衣着似乎都更為嚴謹,大氣合規矩,揚州卻是更随性活潑一些,飄逸許多。
“揚州…。”謝靈籠眉頭一皺:“水觀音哪兒?”
猛地擡頭與雪松落相視:“有問題,得跟水仙知會一聲。”
“嗯。”雪松落回道。
兩人交談之下,并未發現,有一縷縷黑氣湧進了走屍之中。
“啊…。”
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回頭一看,躺在地上的走屍直挺挺站起身。
“啊…。”
遠處那幾句具走屍也站了起來,轉動身體面朝着謝靈籠跟雪松落。
腳邊的走屍剛半起身,銀光一閃,頭首分離,重新躺在地上。
雪松落手握着奉義,目光冷冷地看着其餘五具走屍。
說時遲那時快,五具走屍用同樣的速度,飛奔而來,嘴裡發出低吼的聲音。
“小心。”雪松落護着謝靈籠說道。
“我來!”謝靈籠轉出往生燈,大開暖色亮光,那些沖上前的走屍又詭異般地停了下來。
“哐當!”
一個接着一個摔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暖色光歇下,謝靈籠提着燈在第一個走屍身上照亮,屍體上溢出絲絲縷縷黑色霧氣。
指尖輕觸後,一股濕冷陰氣攀延而上,手猛得收回。
這麼熟悉的感覺,錯不了了。
她沉着眼,轉身正欲跟雪松落說什麼,忽然看見了一隻鬼手,出現在雪松落身後!
“雪松落!”兩步沖上前,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這方一拉,往生燈他身後一扔。
“啊!!!”凄厲的叫聲響切雲霄。
暖光之下,那隻鬼手化成煙霧消失不見,徒留一股濕冷之氣。
見鬼手解決完,她看向雪松落:“怎麼樣?”
“無事。”雪松落說道。
緊繃的弦松下,她疑惑而問:“你沒感覺?”
“有。”雪松落解釋,看着謝靈籠還抓着自己手腕:“但你先動手。”
“哦。”謝靈籠握着他的手松開,讪讪一笑:“下意識反應。”
“嗯,無礙。”雪松落回道。
手中的往生燈轉動着,謝靈籠往鬼手出現的地方看去,并沒有發現什麼。
她立馬轉動腦袋在其他五具走屍上面看,似乎想再發現點什麼,步履匆匆走上前。
還未真正靠近走屍,那熟悉的濕冷陰氣彌漫上來。
果斷側頭一看,鬼手出現的方向,百丈之外,出現了一隻頭發淩亂,衣衫破爛的厲鬼,她懸于空中,抱着一隻手臂,在謝靈籠看向她時身形淡去,化成黑煙逃走了。
“鬼母。”雪松落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它怎麼會在這?”謝靈籠說道:“卓朝歌現在在琅琊?”
“不無可能。”雪松落回道。
“這些走屍…,她一定在做什麼。”謝靈籠肯定說道:“得快些告訴水仙,讓她回水觀音徹查。”
“嗯。”雪松落點頭:“此處先查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