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還有沒有地方能住的下人。”沐澤嘟囔一句。
走進寨中,房屋已有腐蝕之像,随處可見掉落的木屑。
水仙确實淡然地接話:“一晚而已,總比過風餐露宿。”
“是,宗主。”沐澤狠狠點頭。
“這屋子貌似能住。”謝靈籠指向高高架起的屋子,腐化沒有那麼嚴重。
寒風瑟瑟,謝靈籠也便帶着她們順着樓梯走了上去。
屋子像是專門做接客用的,裡面分成了四間單獨的卧房。
推開門瞧一瞧,房内都有床,隻是被褥之類的卻沒有。
“還好,有床。”謝靈籠轉過頭對幾人說:“就是沒有被褥,但也能歇息。”
“床被嗎?我有。”沐澤摸着自己的儲物戒,随之皺皺眉:“但是,我隻準備了我跟宗主的。”
說完他有些歉意地說:“早知道多塞兩套。”
誰沒事在儲物戒裡放這些?謝靈籠正想開口安撫一旁的雪松落發言:“我備了。”
質疑與錯愕交織出現在謝靈籠眼中,将話吞了下去。
“既如此,挑兩間房歇下吧。”水仙倒是對此并無反常之态。
謝靈籠指着剛推開的那間房:“我就這間。”
“那我與沐澤去對面。”水仙抿出淺笑:“姑娘,晚上要歇息好。”
“你也是。”
水仙他們進了房後,雪松落也走進謝靈籠要睡的放,将被褥拿出來。
謝靈籠瞅着這被褥,腦中本想問的問題驟然換了一個:“怎麼是黑色的?”
千機閣的不是都喜歡銀白色的嗎?他的房間裡也是銀白色的,怎麼拿出了黑色的?
“耐髒。”雪松落彎下身動手鋪床。
“我來我來。”謝靈籠連忙拉住雪松落,搶着動手。
這種事怎麼能讓雪松落親自來!這麼矜貴之人,不适合做這些。
雪松落卻攔住了她的手:“一會兒便好,無事,等好。”
于是沒有給謝靈籠機會便将床褥鋪開來。
被攔了一道的謝靈籠有些無措跟不好意思,她站在雪松落将之前的問題問了出來:“你怎麼會帶着這些?”
“以備不時之需。”雪松落說完又補充道:“偶爾會用到。”
聽了這個答案謝靈籠倒是有一瞬的想不明白了,他一個閣主,就算出行也會是歇在客棧之類的地方,偶爾用到,以備不時之需,究竟怎麼用到的?
“好了。”
還未等謝靈籠想個明白,雪松落已經将床整理好了。
“謝了。”謝靈籠說道。
雪松落深深看她一眼,張嘴:“嗯。”
“我就在你隔壁。”
“我知道了。”
将人送出去後,謝靈籠躺在床上,稍微動一下,床鋪得很是柔軟。
打了個哈欠,眼睛閉上,沉沉睡了過去。
夜晚寂寥無聲,迷霧悄悄籠罩這房屋,有暗香盈盈浮動,撩撥人心。
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輕紗羅帳,蛾眉微蹙,她伸手摸一把,柔順絲滑,還挺舒服。
噌的坐起來,她看着屋内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布置,她沉思着。
“吱呀。”門從外面被推開,謝靈籠擡眸,是雪松落。
“你醒了。”雪松落款款走上前,手中還端了一個托盤,上面是一些吃食。
“過來吃。”
他說着,托盤放在了一方小桌上。
謝靈籠答:“好。”
穿好鞋子就走到了桌子面前,坐下後看着桌上的吃食,也都是很尋常見的。
“你從哪兒拿來的?”謝靈籠禁不住問道,方圓幾百裡不見煙火氣,不能是他自己又準備的吧。
“做的。”雪松落遲疑片刻答道。
“這裡是山寨?”謝靈籠說道。
布置得有些眼熟。
“對,在山寨。”雪松落回道将吃食推至謝靈籠面前。
“怎麼變了一個樣?”謝靈籠慢條斯理地拿起羹勺攪動着。
雪松落說:“來時便是如此。”
“來時…。”謝靈籠手不動了,不應該是破爛不堪嗎?
除非這是幾年後,重新有人來這裡住了。
“很久之前,有人重建了這裡。”雪松落繼續說道:“不似我們起初來時那般荒廢。”
“我們這是第二次來山寨了。”謝靈籠明白了,她狡黠笑着:“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總不能是閑着沒事,出來玩兒的吧。
雪松落回:“遊玩。”
“哦。”謝靈籠含着笑:“我們為什麼要出來遊玩?”
“或者說,為什麼是我跟你出來遊玩?”
說着便悠哉悠哉,放心大膽地将吃食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