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言想上前扶住唐東業，被他拒絕推開。

葉寒睜眼适應光線後，隻見此時的唐東業撐着桌面，似乎脫力了，而雙眼流下兩行血淚。

“沒事。”唐東業制止住靜言，深呼吸幾次後第一次發自内心地笑：“小寒，加入靈管局，我就幫你破這個案，好不好？”

葉寒還沒從血淚的沖擊中回過神，懵逼道：“啊？為什麼？你眼睛沒事嗎？”

“這個嘛，就是我的事了。”唐東業忍着雙眼的劇痛，擦擦血水：“加入的話，編外人員平時不上班，三千底薪，如果有任務，還有獎金。在編最低底薪一萬，六險一金，安全局編制，有任務提成，出差全報銷，你考慮考慮？”

葉寒瞪大眼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砸暈：“這……真、真的？”

陳羽看他一副錢令智昏的模樣，皺眉道：“傻不傻，不問問要做什麼？”

唐東業閉着眼轉向陳羽那邊：“當然沒問題，不是什麼機密。”

“我們主要是處理各種有關異常現象的，比如這次小寒身上發生的事，不過這種小事一般不會報到西南總部來。最常見的，如果有某地長期被大量異常事件困擾導緻正常人出現異常，影響正常認知，我們就會出手。”

“你們别看現在國内這麼和平，靈管局、軍隊、警方等等，各部門在各自方向幾乎都拼了命，才能維持現狀。”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葉寒在近處看到，驚呼出聲。

在任何人看來，他的雙眼都沒救了！

就像從内部爆裂開一樣，糜爛的碎肉充斥整個眼眶，根本不見眼球，讓人一看就遍體生寒，起雞皮疙瘩。

葉寒被吓得後退半步，手無意識顫抖，想去碰：“這……這是因為我嗎？”

“不，和你無關。”唐東業一把按下他的手，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眼睛：“沒事的，能治好。”

“我們編外人員不出任務的時候做自己的事就行，出任務的時間很不固定，不過如果當時實在沒空也沒關系，編外人員多，可以改期。不過在編人員要求比較高，要求全職，沒有固定上下班時間，可以說，在任務期間是24小時都在上班，但沒任務的時候也就坐坐辦公室。”

“不過我要說明的一點是，在編人員的工作，比較危險。”唐東業搭上葉寒肩膀拍拍：“會喪命。”

他又安慰似的笑笑：“不過我相信小寒肯定不會。”

唐東業用血肉模糊的雙眼看着葉寒笑，恐怖極了，葉寒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反而離遠：“我靠……那算了，我覺得小命重要。”

唐東業不置可否，對靜言道：“靜言大師，介紹費……總要給一些吧？”

靜言顧左右而言他：“什麼？什麼介紹費？”

“這裡怎麼也算秘密基地，沒算你洩密就可以了，他們給你的錢總該分一點給總部吧？”唐東業依舊笑着：“别說沒給，沒給你不會帶他們來的。”

靜言不情不願地将所有現金交給唐東業，唐東業隻是稍微掂掂，似乎還算滿意：“你看，靜言大師，上天會收去你的不義之财的，以後可别再貪。”

正當葉寒二人打算走時，唐東業的話又讓葉寒猶豫了。

“沒錯，小寒，小命重要，所以更要加入靈管局。”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自信：“如果你不幫那鬼達成心願，等它成為更強的厲鬼，會第一個向你索命，第二個就是你身邊的人。所以，好好考慮，你還在上學吧，這周六告訴我答案就行。”

回程的車上，陳羽表情嚴肅：“葉寒，不能去，那個鬼，我來想辦法幹掉，我認識很多能人異士，肯定可以的。”

“你是說那些看星座和和尚什麼的？”葉寒一臉黑線，陳羽是個心理醫生，觸類旁通，認識一些會神學命理的神棍，這也是即使陳羽職業技能不過關，葉寒也一直在他那兒做心理咨詢的原因，但那些人根本不靠譜啊！

“什麼話，那肯定不是啊，有個東南亞的巴旺，很厲害的。”陳羽眉飛色舞，開始說那巴旺的事迹，多麼厲害，葉寒邊聽邊歎氣。

陳羽瞥他一眼：“怎麼了，歎什麼氣，肯定能解決的。”

葉寒看着窗外：“今天謝謝你，這個人情欠大了。”

鬼知道那個手表多少錢，燒了的車又多少錢。

陳羽手撫上葉寒大腿拍兩下，偷摸笑着：“說這些，這有什麼。”

葉寒煩惱地搓搓臉，唐東業慘不忍睹的雙眼在腦中閃回，那是自己造成的……不管是陳羽還是唐東業，這要怎麼讓他不在乎？就這樣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接受嗎？

他也想為别人做點什麼，而不是除了是處，一無是處。

決定了，加入也沒什麼，就當兼職打工，局裡那麼多人排隊等着被收編，怎麼也輪不到自己。

由于今天是請假出學校，大二的課業還是很多的，基本排滿，雖然已經在手機上答應唐東業，但隻能周六再去靈管局報到。

周六一早，葉寒暫時不想被陳羽知道自己的決定，叫來一輛網約車打算自己去。

因為去靈管局的路着實有點遠，即使走繞城高速，大早上的也剛好和早高峰撞一起。

昨天晚上和室友玩遊戲天昏地暗，今天又起得太早，葉寒倒在車上困得直打呵欠。

車隊一動不動，他聽司機群裡跟人語音說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司機幹脆熄火，開門下車，還舉着手機，似乎在拍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