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雲甯跟白撿五百兩一樣,興緻沖沖來找江翊。
人還沒找到,就見公主府的管事先來找他。
“世子,長公主殿下找您回府商量要事。”
邱雲甯皺眉,母親八百年不主動找他,這次怎麼有什麼事,這麼着急。
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
狐疑的看向管事:“母親找我什麼事?”
管事被問住,演技拙略地撓頭,知道瞞不住他,支支吾吾:“奴才也不甚了解,大概是鄭國公到了府上,好像是讨論同您——”
那管事還沒說完話,邱雲甯拔腿就跑。
方才還準備吃江翊的瓜,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平川侯沒有應下同鄭國公女兒的婚事。
現在難不成要把自己當成後備人選。
不行絕對不行。
他邱雲甯雖然一直未能遇上心上人,可也不是恨嫁恨娶。
現在不跑,被抓回去,再跑就難了。
另一邊穆姝喝的爛醉,頭昏腦脹,感覺腳底下像踩着棉花。
一頭倒在床榻上,昏睡過去。
她許久沒喝過酒,今下酒意上頭,難得一覺睡到天明。
剛睜開眼,就見着阿瑤冷臉坐在床榻旁邊。
穆姝又悄悄地閉上眼睛。
就算是掩耳盜鈴,她還是不出聲為好。
免得阿瑤怒火上來,又得挨紮。
又昏昏沉沉的眯了一會,想叫佟正來,
來的卻是盧曼。
“佟正呢?”
盧曼支支吾吾:“啊……不知道啊。”
穆姝皺眉看她。
盧曼一看就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好吧,我說。”被這麼一看,心裡就直接洩了氣,“佟小哥不讓我說,就是他好像去救那個雷武去了。”
“雷武?”
“聽說他在地下錢莊賭博,輸了錢,還不上,心裡氣不過,出手把哪裡的人打傷了,現在被扣住,說不來人,就直接報官,聽說雷武媳婦挺着大肚子,都被那些錢莊的人劫持過去,然後佟小哥得到消息,就也去了。”
盧曼長長舒一口氣,她果然還是不适合撒謊,心裡忒憋屈。
穆姝聽完一巴掌拍在桌上,“胡鬧!”
說罷起身拽起一旁的大氅就往外走。
坐着馬車來到錢莊門口。
這裡原本是郭掌櫃的産業,不過他前段時間不見蹤影,便都是手底下的人在經營運作。
之前跟在司潛來過這裡,三教九流的人彙集于此,行情很亂。
穆姝帶人進場,命人叫來賭場管事,說明贖人的情況。
管事看着司潛的人,自然心知肚明。
将人領到後院。
發現兩個被五花大綁,鼻青臉腫的兩人,旁邊椅子上坐着一個挺着大肚子,哭紅眼睛的女子。
兩個人聽到救兵來了,擡眸一看,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穆姝。
都狼狽地低下了頭。
錢莊管事見穆姝來了,趕忙換了副嘴臉。
“阿瑾公子,你看這麼一點小事,怎麼把您引來了。”
穆姝面無表情:“郭掌櫃不在,看來你們錢莊成了沒規矩了?難不成這錢莊日後不在商會了?”
要錢還錢沒錯,不過把人不管不顧的綁起來,胖揍一頓,那就另當别論。
管事臉上賠着笑:“公子說笑了,京城商會,那個做生意的敢出來單幹。”
穆姝看着不成器的雷武,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是誰也占不到理。
可把挺着大肚子的婦人抓來,算哪門子規矩。
穆姝臉色冷麼,朝身邊的管家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心領神會,将帶來的銀票展在管事面前。
管事看着銀票,目的達成,轉頭看向身邊的手下。
“給兩位小爺松綁。”
穆姝走到孕婦身邊,伸手将她攙扶起來,天氣寒冷,浮腫的手已經凍得泛紫。
脫掉身上大氅,披在女子身上。
命令管家,送她回家修養。
按規矩還清了債款和利息後,穆姝眼神平靜,轉身往外走。
走到外面正好碰上個人。
看着穆姝,招手笑着打招呼。
“阿瑾公子,好巧啊,你也來此處玩。”
穆姝擡眸,發現是那日酒宴上的鹽巡禦史大人的三公子,向謙。
“原來是三公子。”
向謙搖頭,眼底笑意溫和:“别叫我三公子,叫我雲亭吧。”
穆姝看着面前的向謙,說話總是笑意盈盈的,卻給人一種遊刃有餘的神秘感。
向禦史的公子裡面有名的還是大兒子,向康。
未像父親那樣如朝為官,而是從軍入伍。
英勇善戰,年少成名。
對于這個老三倒是聽說的很少。
“雲亭兄也來此處閑逛。”
向謙搖頭:“不瞞阿瑾,這裡已經被我買下來。”
穆姝眼底閃過深意:“雲亭兄也做生意。”
向謙點頭:“家中父兄都在朝中,向謙也不是那塊材料,隻能到處攬些活,來替補家用。”
穆姝看着向謙,感覺他在信口胡謅的感覺。
鹽巡禦史家的公子都要出來創業,貼補家用,聽起來都叫人覺得荒唐。
兩個人正說着話,見雷武和佟正鼻青臉腫的從裡面走出來。
雷武的腿更是一瘸一拐的坡腳。
向謙看着兩個人的樣子,便明白了穆姝這是要處理家務事。
不好再打擾,兩人客套寒暄兩句。
穆姝便帶着人上了馬車。
向謙看着穆姝馬車的背影。
嘴角笑容收斂,冷眸轉向錢莊的管事。
管事之前是聽說有位權貴買下錢莊,沒想到今日竟然親自來。
向謙邁步走到院子裡。
看着面前跪在的管事還有方才打人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