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姝差點被她撞倒,勉強穩住身形。
朝着兩人點頭。
邱雲甯站在一邊,看着阮通。
“聽說這次圍獵的獎品很特别,是陛下親賞的墨玉春江圖,景雙,要不要來比試比試?”
阮通站在一旁,抱着手臂:“比不比試,你不也得不到。”
“你!你怎能能這樣,揭人家老底。”
阮玥踮腳往四周看。
“阿瑾,文欽哥哥呢?怎麼沒看見他的人影。”
穆姝搖頭,不知道他在何處。
邱雲甯轉頭看穆姝。
“文欽可是大忙人,現在在内場呢,他是禁軍統領,有任務在身。”
阮玥原本興緻滿滿的眼神瞬間低落下來。
“啊?他不能跟咱們一塊。”
阮通伸手把妹妹的馬,牽到馬欄旁。
“阿葵,沒規矩,各人都有各人的事。”
阮玥躲在穆姝身後,不服氣的朝哥哥吐舌頭。
“哼,我不管,一會文欽哥哥來了,我肯定要跟他告你的狀。”
一旁的邱雲甯看着少女春心萌動的樣子,忍不住搖頭歎氣:“唉……文欽哥哥的小迷妹……可要失望了……”
阮玥被吸引了注意力,轉頭問:“為什麼?”
邱雲甯挑眉,眼神朝穆姝看了一眼:“因為淑女有情,而郎君無意呀。”
還沒說完,就被阮通,一腳踢到一邊。
玩鬧兩句,儀式也快要開始。
“陛下駕到……”
通報聲傳遍整個獵場,在場臣子紛紛下跪行禮。
成帝身着絲綢和金線繡刻的華貴龍紋黃袍,身形威武高大,氣勢強盛,眼神中帶着與生俱來的威儀和貴氣,氣勢逼人,叫人不敢喘息。
“參見陛下。”
聲勢山呼海嘯,整齊威嚴。
成帝眼眸威嚴,聲音洪亮威嚴。
“平身。”
聲音順着風聲,往外傳了很遠很遠。
外場幾聲炮響。
标志着狩獵正式開始。
早就在高台下準備的王公貴胄,各家名門公子小姐,聞聲翻身上馬,沿着北門往獵場裡面進。
少年人身形挺拔,背後别着的弓箭,躍躍欲試。
誰捕獲的獵物更多,更貴重,便會得到好名次,并且得到皇帝的封賞。
都想争個好名頭,不僅是得獎品,也是在陛下面前露臉的機會。
阮玥對一切充滿新鮮感,京城中的圍獵,同東源雪山上跑馬的感覺很不一樣。
衣角随風飛舞,少女騎馬狂奔。
邱雲甯也縱馬飛奔。
有阮通在,他也不用總想着阿瑾的安全。
撒了歡的跟着往裡走。
隻有穆姝和阮通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往裡走。
步伐絲毫沒有周圍人的急迫。
阮通看着穆姝身後背着輕弓。
“阿瑾,騎射如何?”
穆姝手裡捏着馬繩:“學過些皮毛。”
阮通挑眉:“聽聞越往裡走,收獲的獵物的機會便越大。”
“阿瑾怕是要拖後腿,阮将軍還是先行一步。”
阮通笑而不語,減緩速度,同她并肩而行:“時間不急,我還真有話,同你說說。”
“阿瑾是生意人,我是當兵的,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文欽說你可是個财主,若是有機會,東源也不是不成?”
穆姝挑眉,全當阮通在開玩笑:“阮家實力雄厚,哪裡是阿瑾這樣的小商,可以攀附的。”
阮通搖頭輕歎一口氣:“光鮮在外,那一方軍隊,不用真金白銀的往外花,若是阿瑾想往外走,可以找我。”
大涼朝中,阮通說的不是假話。
每年戶部的銀子,都是一催在催,阮家背靠雪山,軍中都是精銳騎兵,不似南境富饒。
一年到頭養軍隊花的開支,也是大頭。
聽着武将世家,其實除了每年固定軍饷,還要倒搭銀兩。
穆姝嘴角微微勾起。
看着阮通帶着絲絲細紋的眼角。
曾經那個捉弄人的大哥哥,也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将軍。
“阮将軍若有興趣,可以到府上詳談。”
不遠處傳來動靜,動作輕柔,拿過身側的弓箭。
拉弓射箭,幹脆利落,朝角落樹叢翕動的位置射過去。
一隻肥花花的灰色兔子,中箭倒地。
穆姝翻身下馬,撿起倒在地上的兔子。
朝阮通擺了擺手。
“阮将軍,這裡有笨兔子,阿瑾在這轉轉就好了。”
穆姝這是不想讓他總跟着。
阮通勾唇一笑。
這哪裡是笨兔子,明明就是狡猾的兔子。
阮通知道她的意思,不再打擾她。
勒緊馬繩,往樹林深處找阮玥和邱雲甯。
穆姝望着阮通的背影,長長松了一口氣。
把灰兔放在馬背上的竹籠裡,也翻身上馬。
調轉方向,往另一邊跑。
看着轉眼進來人的時間。
也差不多到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