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姝咬着牙,這人怎麼這麼死皮賴臉,伸手想抓他的衣領。
沒想到還沒動手,少年向她往前走了一步。
白嫩的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
這人真是不是一般的瘋。
“小葫蘆精,殺了我,看你能不能活着看到你的小相好侯爺。”
少年齒牙鋒利,狹長的眼睛裡帶着挑釁。
穆姝胸口起伏,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
扔開手上的短刀,轉身往裡屋走。
這麼有恃無恐,看來他們手裡定然有足夠的把柄。
面對這麼嚣張危險的敵人,不僅僅京城商會,江翊都要打一場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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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商會一場大火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在朝廷中的每一個人心裡炸開。
禁軍這幾天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前有兩日之後的驚蟄祭祀,後有大理寺的人天天過來。
若是尋常情況放手成交公文也就罷了,可現在是舒營每天到處找江翊的小辮子,披星戴月的泡在文書房。
可是反反複複查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一點把柄。
江翊似乎早就找人料理過這些東西,簡直鐵闆一塊。
愁的胡子和頭發都白了一片。
許南因為之前在司所大打出手,被舒營奪了權力,被摘了牌子,停止在家。
現在禁軍左右位的巡防工作都落在羅玉林身上。
羅玉林雖然升了官,每天卻是忙的腳打後腦勺,忙的不見人影。
等他從外面帶兵巡邏回來,外頭的侍衛将他拉回來。
通知他舒營正在廳房裡等着他。
屋裡昏暗,舒營這半個月一折騰瘦了一大圈。
滿臉愁容,眼睛凸出來,看着還有點吓人。
舒營聽到動靜,擡眸看向門口站着的羅玉林。
“老二,你來了。”
屋裡的侍從退散,隻剩下舒營和羅玉林兩個人。
羅玉林上前行禮:“舒大人,您找我。”
舒營沉重的歎了口氣:“老二,過兩天眼看就要驚蟄了。”
羅玉林點頭:“是。”
兩人相對而坐,舒營愁容看着羅玉林:“現在到了咱們兄弟倆最關鍵的時候了,我看江翊現在雖然下落不明,肯定也在暗地裡貓着,咱們應該早做打算呐。”
“舒大人何必如此擔憂,您如今是禁軍總統領,何必如此擔憂。”
羅玉林一邊看着舒營,眼神中注意到桌上一把匕首。
舒營将桌上匕首推到他面前。
“老二,你我兄弟一場,哥哥今日要跟你說句心裡話。”
“……”
“我之所以現在能做這禁軍統領,是因為我跟對了人。”舒營對羅玉林放下戒心:“你可知道,我跟着的是誰?”
羅玉林搖頭。
“你可知道當今皇後的哥哥,三皇子的舅舅,唐元帥?”
羅玉林眉頭微皺,朝舒營拱手:“舒大人,這不是老二我應該知道的。”
“無妨。”舒營搖頭,并沒有防備羅玉林,手裡摸索着古銅色的匕首:“唐元帥要奪嫡,驚蟄祭祀是他的機會。”
羅玉林吓了一跳,起身跪倒在地上。
“舒大人,您說的——”
舒營伸手攔住羅玉林。
“現在不扳倒江翊,隻能叫咱們都翻了船。”
羅玉林皺眉微皺看向舒營:“舒大人,您可知道小人之前曾在江翊手下,事情就是成就是敗,恐怕我都是……”
“不,老二你放心。”舒營扶住羅玉林的手:“哥哥定會護你周全,當初将你放在禁軍,就是為了今天。”
羅玉林像是經過了一番思想鬥争,眉頭緊皺:“舒大人想如何做?”
舒營将袖子裡的一張地圖放到羅玉林面前。
羅玉林看着地圖,伸手拿過地圖放在手中。
“南境商路圖?”
舒營單刀直入:“我要你帶着一樣東西,在商道上布置人馬,等驚蟄過後,埋伏回南境的九門的護衛,到時候按令而行。”
空氣中陷入沉默,羅玉林徹底明白了舒營的計劃。
“那東西就是前些日子的活死人?”
舒營原本還想着支支吾吾,現在已經說到這個份上。
“對,你不必知道這是從何處而來,隻要知道事成之後,功名富貴都是你我兄弟的。”
羅玉林粗狂的臉上帶着猶豫:“大人為何偏偏選中我?”
舒營看出羅玉林的防備,這麼大的事有所戒心才是人之常情。
“你跟随我多年,咱們早就是兄弟了。”
伸手将自己的令派放在羅玉林面前。
羅玉林握住手裡的令牌:“既然大人真心所托,羅玉林不辱使命。”
兩人還要說話,沒想到外面傳來通報的聲音。
“舒大人,大理寺的穆澤大人來了。”
舒營最近被穆澤整得心驚肉跳。
囑咐羅玉林把東西收好。
一身收拾衣袍,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