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不會給人留下喘息的機會，很快永城再次受到波動，親随如穆姝的安排趁着夜色出了門。

天色漸漸明亮，穆姝在城樓上站了一夜，不變的隻有眼中沉沉的平靜，平靜的叫人害怕。

敵軍攻城，月如媚出兵迎戰。

城中突然起了大火，無名之火燒的百姓跟着驚慌失措，城中救火的軍民無數。

穆姝從城口上下來，碰到到處尋找她的盧曼。

盧曼看着穆姝，眼中的焦急才算稍稍平息下來，靠近伸手拉住她的手：“城中太亂了，阿瑾，你别出來轉悠。”

穆姝任由着她拉着自己，到一處無人的巷口才用力扭動手腕。

從背後叫住盧曼：“曼曼，你能不能答應幫我一個忙？”

盧曼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穆姝：“什麼忙？”

穆姝抿唇，從袖口掏出一封信紙，遞到她手裡。

“把這個交給佟正，後面會有人找他。”

盧曼滿眼疑惑，看出穆姝平靜的反應處處透着古怪，皺眉伸手要拆開信封，還沒動手打開，就被穆姝摁住手，朝她搖了搖頭：“别現在打開，交到他手裡再看。”

“阿瑾，你要什麼？”

穆姝眼眸中帶着說不清楚的淡然，松開手：“如今城中危機，怕你們不安穩，到這種時候了，我能幹什麼。”

盧曼半信半疑，重新拉起穆姝的手：“那好，你先回軍府，這裡危險。”

穆姝抿唇，乖乖答應，兩人談話之間，統領駕着馬車過來。

穆姝擡眸：“我沒騙你吧，現在佟正在東城呢，你快去把信送過，再來看着我好不好？”

盧曼看着等在街口的許南，心裡才算稍稍放下擔憂，把她送上馬車，還不免叮囑：“你現在還病着，别出來亂跑。”

穆姝看着之前活潑無拘無束的小姑娘，也開始唠叨自己，眉眼彎彎：“好，你也注意安全。”

穆姝上了馬車，盧曼才轉身拿着信離開。

馬車之中，角落坐的曾三爺早已等待多時，聽着穆姝的話。

蒼老的眸子中帶着複雜：“夫人。”

穆姝抿唇，擡眸看着曾三爺鮮少收拾利索，連之前留的胡子也被剃掉，整個人像換了個人，帶着一種精氣神。

“三爺今日多了幾分精氣神。”

曾三爺撓了撓頭：“十四年了，桑柴那些亡故的兄弟們不知還認不認得我。”

穆姝抿唇，眼中波瀾微動：“他們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便是真正把你當成兄弟手足了。”

城中火燒的差不多，穆姝的馬車趁亂處了永城。

此刻到處都是外族的人手，輕裝簡行，靠近村莊夜行，曾三爺盡管數十年沒有回桑柴，每一條路，都沒有忘記。

一行人終于到了桑柴，城樓前的巨大牌匾大字上透露着歲月的痕迹，連番波折，還是風波不停。

穆姝看着城樓前的兩個大字，心裡忍不住的五味雜陳。

當初母親是不是也有同樣的心情，這裡是罪惡産生的地方，最後也是終結隻所在。

*

江翊和阿瑤從裡面出來，原本昏迷的老人也已經漸漸恢複，看到兩個從裡面出來，眼神跟着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