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走到老人身邊:“師傅,他就是江翊,平川侯的兒子。”
老人輕撫胡須,眼神不停停留在江翊身上,點了點頭。
“确實跟他父親長得像。”
江翊向前躬身一禮:“晚輩多謝救命之恩。”
老人捂嘴輕咳幾聲,平複眼底的神色:“你不該謝我,該謝你自己。”
江翊擡眸,聽出老人話來有話。
老人起身,顫顫巍巍的将一塊腰牌放到江翊面前。
“你的信太後已經收到,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選擇太後溝通,現在烏林不是一塊鐵通,可汗心中有不安,你的信,正是定心丸。”
江翊搖頭:“太後深明大義,晚輩隻是順水推舟。”
老人也不拖泥帶水,看着江翊的眼神中寫滿凝重。
“既然你開誠布公,那白頭翁留不得,及時這裡有半數,可他們金剛不壞的骨頭,還有外面狼子野心的存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江翊眼眸微動,平湖似的眼底早就有了結論:“前輩,您既然能找到我,定然是有解決的法子,隻有能杜絕這些禍患,晚輩什麼都願意做。”
老人沉吟半響,心中的糾結猶豫一點點放下,最後無奈歎了口氣:“如今什麼仇恨都算的了什麼呢,罷了罷了。”
說着起身,走到石桌的燈架前,身後摁住摁扭,片刻便看見機關裡面出來了一塊木盒,裡面安安穩穩躺着一張地圖。
緩緩伸手拿起,朝着江翊招手過來:“這東西當年有兩份,僅有的存在我們家族之中,如今時過境遷,存在的也不複存在了。”
江翊接到手裡,看着沉甸甸的地圖,似乎感受到血腥的往事。
阿瑤看着遞來的地圖,開口朝江翊解釋:“白頭翁并非不可戰勝,當初族中長老煉制傀儡之時,曾留下些相克的東西,暗中藏在桑柴城中,你們大涼連同烏林的人找了十幾年也沒有找到,殊不知地圖一直存留在世間,便是擔憂白頭翁亂世,殃及天下。”
江翊低頭看着地圖,原來真有解決的辦法,在死局之中,慢慢看到希望。
老人沉沉歎了口氣,搖頭:“那些東西,或許從出世之初,便是錯的,天下之人,有誰能真正的不為所動,權力是腐蝕人的毒藥,就是這樣簡單的道理,老頭子我也是家族覆滅,骨散親離後才明白,年輕人,舊事而彌新,即使有線索解藥,其中的積怨仇恨,早已深埋,你未來的路不會好走。”
江翊心裡像被死死捏着,沉重而無力。
“盡管前路難行,也要試上一試。”
空氣中陷入沉重的氛圍,外頭突然傳來一陣火光,随之而來的是濃重的煙味。
阿瑤皺眉,邁步到山洞前的梯子上,觀察外面的情況。
“外頭有人燒山。”
老者眼底平靜看着外頭不斷傳來的濃煙,視線轉移到江翊身上。
“年輕人,這事能不能成,看你的造化了,時間差不多了,老夫也該走了。”
說着便收拾石床上的東西,轉頭看向阿瑤,将口袋裡的一個白色瓷瓶扔到她手裡。
“徒兒,你說的朋友,若根基還未損壞,用這些試一試。”
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順着密室的後門離開。
留下兩個人在原地,阿瑤握住手裡的瓷瓶,眼底神色帶着傷感。
擡眸看着江翊:“小侯爺,就算為了穆姝,你必須平定九門,阻止這場劫難。”
江翊眼底透着悲傷,腦海中浮現出穆姝的臉,未來的事就算再怎麼難,也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