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同你介紹,這是我表侄常舒。”
男人同常舒握手,常舒勉為其難地碰了碰,還沒從剛才的驚訝中緩過神,就聽梁無雙又說:“這是我未婚夫,家明。”
“未婚夫!”
絕對是飲醉了酒,常舒勸自己,這麼可笑的話他怎麼會聽得入耳,甚至還有少少開心。
唾棄自己的卑劣心思,常舒撇下家明和梁無雙,去尋婉君。
婉君坐在園中角落的長椅上,她不适宜這種熱鬧的場合,許多相熟不相熟的人都互相問好,她不習慣同半生不熟的人打交道,完全陌生的人反而能更無顧及的交談。
方才房裡鬧哄哄的,常滿和舒娜當着衆人的面争吵,她不便待在那兒,偷偷躲出來,雖然不喜歡喝酒,但也有樣學樣地拿了一杯,靠着躺椅發呆。
于是常舒找到她時,她正落寞地靠着椅背,抱着雙臂,不知在想什麼。
其實完全都是常舒在心裡添油加醋胡思亂想。
“婉君。”
他扶着椅背,低頭叫她,輕聲細語的,怕驚到她。
“阿舒,你怎麼來了。”
聲音低澀,最後一個字堵在嗓子眼,常舒聽得難過。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那邊人太多,鬧哄哄的。”
婉君清清嗓子,低澀隻是因為一時半會兒沒有說過話,不成想常舒誤會了。
“對了,你見過家明了嗎?無雙說他今天要來,你還沒見過他呢。”
“他有什麼好見的。”
婉君聽出他話語中的怨氣,曉得他還想着她和無雙的事。
“你……”
婉君伸出手,他了然,雙臂從婉君的臂彎穿過,将她抱起。他将婉君抱個滿懷,婉君的臂膀環着他,人在靠近,氣息也在靠近。
原來已經醉了嗎?婉君想,她到底有沒有喝那杯酒,她自己都不清楚,迷迷蒙蒙的,心也開始恍惚。
“婉君。”
常舒叫她,依舊是輕聲的,她想起那通讓她心動不已的電話。
她決定讓自己飲醉,飲醉了酒才能有勇氣做她想做的事,才能有勇氣将羞澀都抛開。
她擡起頭,吻上常舒。
唇齒相接,婉君頭腦發了暈,一時間隻緊貼着,沒有其他動作。她的勇氣太少,又退縮了。
但沒人教過她這時候退縮是徒勞的,她被牢牢抓住,一隻手順着她的脖子向上,緩慢的,溫暖的,輕柔的,捧住她的半張臉。
她又被吻住,婉君閉上眼睛,想着,原來深吻的時候人真的會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她沒有親吻的經驗,隻能被動地迎合,雙手握拳,僵硬地垂在身側。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開,婉君回過神時常舒雙手捧着她的臉頰,細細密密地輕吻着她的臉。
她偏過頭,躲過那些吻,清醒後害羞的情緒也泛上來。
這裡在院子的角落,隻被燈光照到一半的地方很少有人注意到,但婉君還是将臉埋進常舒的肩膀,方才的勇敢掉了個個,變成了羞怯。
她任由常舒牽着她,躲到燈火完全照不到的地方。
“阿舒……”
“你和梁無雙……”
同時沉默又同時開口。
“我和無雙,其實什麼都沒有,隻是朋友而已。”
常舒也從夢一樣的吻裡清醒,臉紅到發燙,心裡慶幸這片陰影。
“那你喜歡我嗎?”常舒小心翼翼地問她,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但他總想問個明白。
“喜歡。”
得到婉君的肯定,常舒恨不得将自己這些年的愛意一股腦地全傾吐出來,可話到嘴邊隻能吐露最想說的那句,他抱住婉君,心貼近了,身體也要貼近。
其實今日,也沒有那麼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