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你的理解能力每次都能讓聽到人覺得贊歎啊。”

“你是不是在陰陽怪氣我？”

五條悟盯着摯友的笑臉，試圖從上面看出‘心虛’二字。①

103.

“喂，就你們在這裡大吼大叫還說我做的蛋糕是難吃的玩意是麼？”

幾個人吵吵鬧鬧的聲音最終還是引來了店鋪的負責人。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帶着白色帽子的男人從後面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

比起男人殺氣騰騰的臉更引幾人注意的是他肩膀上纏着的一隻在碎碎念着“少一點、節約成本、太貴了、水電費、控制成本”的咒靈。

經常吃甜點的五條悟和禅院瑞穗聽到咒靈的話哪裡還不明白，這個老闆絕對是幹了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的事。

但是兩人想不明白，按照老闆的手藝（蛋糕外表）這家店絕對不缺客流量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事情。

兩人對視一眼，一緻認為懶得探究後面的故事，反正老闆幹了濫竽充數的事是事實，她們又不是稽查，管這麼多做什麼。并且全票（兩票）通過了不幫忙這個決定，袖手旁觀甚至研究起了那隻咒靈的外貌。

蛋糕店老闆身上的咒靈長得不能說醜，甚至可以說有一種詭異的藝術美感。

禅院瑞穗以前總是看别人形容‘打翻的調色盤般’這次她總算直觀的感受到了真正的‘打翻了調色盤’般的配色。

“那個紅色的花，還在動，是草莓醬麼？”

“嘴巴有點像巧克力醬的耶？”

“這個咒靈長得還挺有‘童趣’感的，傑，不是吧，這種小蝦米你也要收集麼？豐富你的配色庫麼？”

五條悟伸手攔住了因為對兩人指指點點還不動手的行為看不下去伸手準備調伏那隻咒靈的夏油傑。

“就是，四級而已，我打了标晚點再說，讓老闆吃吃教訓，誰讓他以次充好糊弄人。”

“到底是個咒靈，即使是普通的蠅頭也會對普通人造成危害的，悟。瑞穗。”

夏油傑無奈的收回手，看着不在意的五條悟和滿臉贊同的禅院瑞穗。

“瑞穗，‘弱者生存’這才是社會該有的樣子，扶弱而鋤強，咒術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非術師。我們身為有力量的人，應該去保護這些普通人。”②

“嘁，老子最讨厭這套正論了，你是老爺爺麼，傑。”

“悟，有小朋友在，我不想和你打架。”

“哈，也要你能打的赢才行啊，傑，不會忘了吧，哪次你赢過。”

“但是我也沒有輸不是麼？”

這次，電閃雷鳴火花四濺的兩個人換成了五條悟和夏油傑。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互不相讓，最終在閃電和火花中同時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禅院瑞穗。

“瑞穗你說呢。”

兩人盯着還在研究老闆身上的咒靈究竟有多少種食材和顔色構成的禅院瑞穗同時出聲。

救命，為什麼又來一次的二選一。

禅院瑞穗歎了口氣。

難道是她上輩子不知道的時候欠了他們倆巨款沒還麼？他們倆這麼折磨她。

明明旁邊還有坐在一旁假裝自己不存在喝果汁的禅院惠和坐的有些距離一直和黑井美裡拍照P圖的無視他們這邊天内理子。

這兩個DK魔王就非要逮着她這隻羊問麼？

看了一圈試圖求救無果的禅院瑞穗隻能認命的硬着頭皮開始選。

内心在夏油傑的溫柔美色和她自己的内心之間掙紮了一下，禅院瑞穗最終還是跟随着心裡的想法，在夏油傑期待的目光下投了五條悟一票。

“瑞穗!？”

完全沒想到會遭遇來自禅院瑞穗的背刺的夏油傑睜大了他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禅院瑞穗。

“為什麼啊？難道瑞穗也覺得我說的想法是老爺爺時代的‘正論’麼？”

“啊，我倒是沒有那種意思，悟哥哥的想法也好，傑哥哥的想法也好都很好，想法觀念這個東西我比較開放，在我這裡隻要不違法亂紀，思想這回事本來就沒有也不應該有對錯高低之分。”

“隻是。”

禅院瑞穗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地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

“隻是，傑哥哥，穗穗冒昧問一下，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說‘咒術的存在就是保護非術師’的呢？又是以什麼身份去判定誰是強者誰是弱者的呢？是用力量、年齡去判定還是單純就是‘咒術師’就是比‘非術師’強這樣麼？”

“穗穗沒有嘲笑傑哥哥的意思，穗穗隻是單純的好奇，在傑哥哥眼裡的自己是什麼‘人’？是‘裁判’？‘咒術師’？或者中二一點說，傑哥哥覺得自己是像超人那樣的‘人間之神’麼？”

禅院瑞穗的話讓夏油傑當即愣在了當場。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在一家網紅甜品店和一個小學女生探讨這麼深刻的‘人生哲理’問題。

現在的小朋友都這麼早熟了麼？

現在真的有自己是不是咒術師當久了不太追得上普通人社會發展情況的夏油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悟說的那樣已經和世界脫節了。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