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言忙說:“那我不逃走。”
肖頓了頓,點頭道:“好。”說罷松了手。
蘇淺言想立即逃開的,可是肖的眼神坦坦蕩蕩凝視着她,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肖柔聲道:“我不管你想的是誰,但要學會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緒。我希望你好好練習,參加比賽。而我會給你最便利的條件。至于其他的,我等你慢慢接受,接受不了也影響不了我們現在的師徒關系。我不會給你壓力。”
蘇淺言覺得心煩意亂,一點沒有得到舞林教主垂青的榮幸。梁歆怡無時無刻不在腦海中鑽出來又被自己強按回去,她哪有心思去想其他感情。
後來肖送她回了家,臨下車的時候,肖又提起了她的提議,蘇淺言勉強答應。回到家躺在床上她還在想,是不是上天感知到了她的莫大哀痛,派了一個人來拯救她呢?
可自己怎麼可能再愛上他人?肖一直是個盡職盡責,在專業領域和人品上都得到普遍稱贊的好老師,就算她對自己有好感又怎樣,難道還要懷揣着對另一個人的愛拿老師當替代品麼?
她已經被折磨得三魂七魄難以歸位了,還是别拉别人下水,受這生不如死的劫難。
徹夜輾轉和沒有胃口的雙重折磨下,梁歆怡從法國浪漫一圈回來,發現她的貼身秘書憔悴了不少。
于是很友愛地又買了一捧花,打算送給她。為什麼要說“又”呢?因為上次去廣州出差回來,也是心血來潮買了捧花打算慰勞她的,誰曾想花還沒送就把她吓跑了。這事讓她耿耿于懷了很久。
這次依然是近黃昏,她知道她每天會晚走一個小時,心想,不如裝作這花是别人送的,她看她加班辛苦,就随便賞賜給她。這麼想定之後,她便來到秘書室。發現貼身秘書的背影是那麼的蕭索和孤寒。另外,肩膀似乎更窄了,腰纖細得不足盈握。
許是親自送花的事她并不常做,心裡不太自然。于是就輕聲咳嗽了一聲。
蘇淺言聽見後面的動靜,一回頭發現是她,臉色霎時就變了。摻雜着恐懼,疑慮,躲避……這個微妙的神情被梁歆怡捕捉在心,無名火起。一揚手把花甩在了她的桌上,轉身就走。
蘇淺言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對梁歆怡的背影道:“梁總,是要我替你扔掉麼?”
梁歆怡心裡火更大了,停下來按捺住怒氣,轉身——
“你想扔就扔。”
蘇淺言看她愠怒的神情有些心慌,卻又不知為何如此。看那花嬌豔欲滴,沾着露水,盛開得正旺之時,不忍心道:“不然,送給……誰?”
梁歆怡聽了更氣,氣極反笑。蘇淺言看到梁總又笑了,就更是雲裡霧裡,奈何智商再高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