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年輕的騎士們比賽累壞了,說好的早起去打獵,結果一個個睡得四仰八叉的,打着小呼噜。
瓦萊莉安也不例外,把一條腿和胳膊直接蓋在了蘇羽落身上,抱着她。
蘇羽落想要把她的胳膊拿開,結果被抓得死死的。
如果蘇羽落沒瞎的話,能看到肩膀和頸部連接的地方被抓出一個很明顯的紅印。
小姑娘力氣挺大。
最後她還是掙脫了。
“不要走……”瓦萊莉安嘟哝着,不滿地皺起眉。
輕手輕腳地關上待客室的門,白老鼠就在外面等着。
“早安,公爵老爺。”
“早安,白老鼠,你吃早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
“吃的什麼?我參考一下。”
白老鼠沉默了,但還是誠實地回答:“兩片黑面包,一片白面包,一碟醋腌卷心菜,一碟酸黃瓜,以及一碟内髒醬。”
對于貧民窟生活的人來說,這樣的飲食已經算得上奢侈了。
“我說過你們可以吃廚房餘下的碎肉……”蘇羽落又打了個哈欠,“哈啊……那梅高呢?”
“梅高一家人和我吃的是一樣的。”
“不行,你和梅高還能再長長身體,吃肉是必要的,還有,一周至少喝一罐奶,牛奶和羊奶都可以,如果領地裡有未滿十六歲的孩子,也以我的名義兩周給他們發一罐奶。嗯……以後給我的騎士也這麼安排,每天早餐都要有一杯奶。”
瓦萊莉安十五了,在龍倌锲而不舍的投喂下也胖了些,但是對于蘇羽落來說,她依然跟個豆丁一樣。
補鈣對于孩子的成長發育來說是很重要的,苦誰都不能苦了孩子,蘇羽落是這樣想的。
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早餐吃什麼,就随便對付一口吧,誰讓三個小懶蟲不起來呢。
于是等三個騎士洗漱完來到餐廳的時候,看到的是龍倌在吃煎蛋配烘過的吐司片,以及烤得焦焦脆脆的培根。
今天早餐正常得有些不太正常,難道公爵終于決定節儉了嗎?三人不約而同地腹诽。
“我吃好了。”瓦萊莉安拿起餐具擦嘴,“公爵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咳!瓦萊莉安,把你的牛奶喝了,不要浪費。”
聞言,瓦萊莉安癟癟嘴,嫌惡地把杯子推開,她其實不喜歡牛奶,羊奶也一樣。
“這是命令。攝入足夠的奶制品有益于長高,你踮腳都夠不到我的下巴。”
切。瓦萊莉安拿起那杯牛奶,咕嘟咕嘟一口飲盡。
“本來今天是要出去打獵的,但是你們賴床了,導緻計劃隻能推遲到明天了。”
“唉……”拉法妮娅失落地把下巴搭在桌子上,她可是聽梅高說了,龍穴丘北方的森林裡有巨熊。
“但我還有别的計劃。”
“是什麼?”
“待會兒就知道了。”
……
“不行了,我有點……”
拉法妮娅扶着迪蘭卡的肩膀,幹嘔着。
人本身就會受到龍身上的氣場,感到重壓和胸悶,她在龍背上又因為刺激和新奇大呼小叫,喝了一肚子風,不感覺暈眩才怪。
連嗝帶嘔幾次後,她終于緩了過來。
迪蘭卡的臉色也略顯蒼白。
沒想到這輩子居然有幸乘在龍背上。
是的,蘇羽落每日例行放龍之後,又把風暴君叫了回來,并套上了一個帶迷你貨箱的龍鞍。
說是龍鞍,實際上兩側各有一個能裝下十多人的大筐。
巨大的龍找了個大片空地停下,落地時大地都在震顫。
幾百米遠處就是風暴指東側的碼頭,源源不斷的貨物被船載着從這裡轉運到尼洛亞城。
當然,畢竟是靠海,空氣中腥味十足。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腳下的石闆路上不是硌腳的藤壺貝類就是滑溜溜的爛泥,迪蘭卡非常不适應,走路都在看着地面嘗試找個幹淨的地方下腳。
“冷庫裡的海鮮沒有了,上次吃着還不錯,這次多買點存着。”
“您很喜歡這些……水裡的……嗎?”
安柏霍家最南端也有碼頭,但吃魚更多的是淡水魚,海水魚不便運輸,幹魚又很臭不便下口。
而且也隻是魚,貝類是窮人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