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來了兩位新住客,我認為我們很有必要彼此來熟悉一下!所以我們要玩一個小遊戲!”
夏利站在地毯上,像個幼稚園的老師一樣挺起胸膛:“大家跟我學!”
“我的名字叫夏利!”啪啪!
“我喜歡唱歌!”啪啪!
“并且大家互相了解是最棒的事情!”啪啪!
“呃......我的名字是潘修斯爵士?”啪啪!
“我喜歡制作。”啪啪!
“盡管我的蛋蛋兵們很蠢但我認為我很聰明!”啪啪!
到我了嗎?
埃默拉思考片刻,擡起手掌加入。
“我的名字是埃默拉。”啪啪!
“我喜歡看書。”啪啪!
“我的身體很弱所以請各位多多關顧。”啪啪!
“哦!埃默拉小姐不要太看輕自己!!”夏利歡快地鼓了兩下掌,“我們彼此團結就是最強大的力量!”
埃默拉感覺到半遮半掩瞥過來的目光,回看過去,蛇形新房客緊張地揪緊了帽子。
埃默拉給他一個微笑,對方似乎受寵若驚,長長的蛇尾團了起來像要給自己打個結。
他是在演給我看?
是虛僞還是真實?
安吉爾對于這個小遊戲消極抵抗:“這太蠢了。”
夏利努力地勸說:“這并不愚蠢!”啪啪!“這是個遊戲!”啪啪!
她在這種時候還堅持着她的遊戲規則:“潘修斯爵士和埃默拉做得都很好,所以請你現在也照做!”
安吉爾捏着自己的眉心,倦怠之色溢于言表:“我沒磕嗨,現在太清醒了玩不了這個。”
埃默拉擡手輕輕摸了摸安吉爾的頭發以表撫慰,手感軟乎乎的,小心地沒有破壞他的發型。
維姬撐着單手地面,調笑兩聲:“那就學學怎麼玩吧,因為我們會玩一整天!”啪啪!
事實證明,他們确實玩了很久,從白天到黑夜。
天已經徹底黑了他們仍然坐在一起,觀看夏利寫的小劇場。
夏利這次還拉上赫斯克和妮芙蒂,白天不見蹤影的阿拉斯托也出現在沙發上。
單人沙發上坐着漫不經心的赫斯克,長沙發上一字排開是:夏利,維姬,埃默拉和阿拉斯托。埃默拉抱着妮芙蒂以緩解身邊的男性帶來的不适。
埃默拉也不算讨厭男性,隻是精神上不想接近,越像人類越不行。
這家客棧裡,現在的男性生物有潘修斯、阿拉斯托、赫斯克和安吉爾,隻有阿拉斯托的形态和行為特征最偏向于人類男性。潘修斯和她還不熟,赫斯克的翅膀和貓耳朵都讓她覺得放松,而安吉爾,拜托,誰會覺得一隻女裝小蜘蛛可怕啊?
安吉爾套着早上拍廣告的風衣外套,生澀地念着台詞:“嘿,你,你看上去很像需要魔鬼□□的小孩——這都寫的什麼啊?”
潘修斯舔着棒棒糖,穿了一身校服一樣的東西開朗地回答:“我不要,我要回家學習!”
該不會這位新房客還挺樂在其中?
無聊,愚蠢。
一片喧嚣裡,埃默拉平靜地坐在人群中打量他。
他真的是來做間諜的嗎?
剛剛還喊打喊殺,現在立刻投誠,他覺得自己很真誠演得非常優秀,足夠令人冰釋前嫌嗎?
“唯一酷的事情,是拒絕毒品!現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走了!我決定婚前不發生性行為!”潘修斯眼神熠熠生輝,在酒店燈光的照耀下似乎真的融入了某種真善美的特質。
真的很投入。
埃默拉看着夏利激動地站起來為潘修斯鼓掌,各種真誠的誇贊聲不絕于耳。安吉爾站在樓梯旁邊,瞧着他們歡聲笑語,郁郁寡歡。
所以說,老師這種職業就适合去當服務員,天天都要端水,就不能隻表揚一個。
眼看着安吉爾随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埃默拉歎了口氣,問維姬:“可以借用一下廚房嗎?”
安吉爾回到房間,疲憊地把外套披在肥雞塊身上。小小的寵物豬并不明白主人陷入了怎樣的情緒漩渦,眨巴着懵懵懂懂的小眼睛從風衣外套底下鑽出來,向主人索取今日份貼貼。
安吉爾沒理會它,把自己高高的個子蜷縮成一團,開始刷語音信箱。瓦倫迪諾那個瘋子還在不停地轟炸他,光看音頻條就能猜到那個瘋子又像人格分裂一樣叽叽歪歪。
安吉爾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随手打開一個播放:“安吉爾寶貝,回家吧,沒有你,一切都不一樣了。我想你,快回來吧......”
切換。
“安吉爾你個賤貨,如果你不回家,接下來的一年你将淪為滿身油膩的卡車司機......”
安吉爾煩躁得不行,但是還是一下下檢查着信箱。
切換。
“嘿,親愛的,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吼的,可你知道我有多為你瘋狂......”
切。
“你這該死的□□......”
切。
“嘿,小安,剛才的消息......”
切。
......
"你真的認為你可以改變嗎?"
除去了那種惡心的膩味和癫狂的暴怒之後,瓦倫迪諾的聲音變得詭谲,像他身上如影随形地煙霧一樣在房間裡盤旋:“像你這樣吸毒成瘾的垃圾是不會變的,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寶貝。”
安吉爾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豬仔拱到安吉爾身邊,主人隻是敷衍地摸了摸他:“對不起,小肥塊,現在還不是時候......”
敲門聲陡然響起。
安吉爾一驚,手不受控制地握緊,攥住了肥雞塊的豬尾巴,小豬哪受過這種待遇,“嗷——”得尖叫出聲,安吉爾回過神來忙把肥雞塊抱在懷裡哄着。
“不好意思?裡面發生了什麼嗎?”
埃默拉的聲音一如她本人的平靜。
“抱歉,我想來找你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