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人也是執拗得可怕:
“柳鈞,站起來。”
“瘋了……”柳鈞顫抖着的嘴唇都在發白,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手也在抖,我和大師姐見狀,忙過去攙扶他,然後驚訝地看着他慢慢地站起身來。
我們見狀立刻一擊打毀這張椅子,但仍是來不及阻止任何事情的發生——
幾乎是一瞬間,門外傳來了一陣陣刺穿皮肉的聲音,以及越發濃烈的血腥味。
在我看過去的時候,隻見紅影嘴角溢出了源源不絕的鮮紅,但就在身後的人襲來的時候,單憑僅能活動的一隻右手就狠厲地往回抽了過去,頓時就是漫天紅光狠得能把周遭牆壁都劈碎!
在又一道燦爛的陽光照射下,看起來,他那氣勢比方才更盛,仿佛新添的傷口反而能增長他的實力一般,那渾身的傷口流淌出來的血液頃刻間都被他凝聚成利刃,眨眼間,我見方才坐在席上的一個門派代表就被他掼到了地上,沒了聲息。
他之前在石瑤祭壇下面,一擊就取了魔教老頭的性命的一幕,仿佛又浮現在我眼前。
這時,柳鈞雙手轉了轉,一道相助的氣流沖了出去,使得紅影擡手運作,便把氣流攥到手裡,朝着襲擊者又是重重一擊,對方應聲倒下。
“柳鈞,我所為的,從來就不是一個北雲城的女孩、一個教中的老人、又或者是什麼。”紅影一邊配合柳鈞相助的手法,一邊回應着他,眼下岑栾手中不知藏了什麼武器打了過來,他一擊退開。
“我知道。”這時,柳鈞把桌案上的竹簡,扔了過去。
“我比不得木緣順從豁達,但我也曾舍棄、忍讓、放手過很多、很多……”紅影說着,一手便接過了竹簡——
“唯有我所愛之人,絕不能被旁人再度奪走。”他說罷,索性就以這堆竹簡作武器,在岑栾伴随着手裡的黑影襲來之際,帶着紅光的竹簡迎了上去——
把來者往後摔開之時,這堆不知書寫着多少盟約的竹簡也被摔得碎裂開來,落在了地上。
隻是,伴随着竹簡斷裂之時,我也聽得那紅衣人的一聲聲喘息,每每皆似将近破碎之感,隻讓人覺得心顫。
早些時候我還在想,到底有什麼人會選擇用血肉之軀,去走過那麼長的一條機關道,如今我算是見識到了,這麼一個不要命的人。
所幸那戴着半邊面具的人此時已經負傷離去了,餘下的人也沒有趁機打上來。
許是本來就是紅影一個人能對抗他們一衆的情況,現在再加上柳鈞脫開控制前來相助,他們都怕了。
那身穿墨袍的墨林軒主,此時衣服上的毛絨邊都沾染上了血,糊成一塊塊的。
他一邊喘着氣,一邊看向紅影,“紅教主,不願結盟便是不願,何須大開殺戒呢?就算是你覺得岑公子帶走了柳長老,眼下,柳長老不也安然無恙了嗎?”
紅影隻是聞聲後看向他,眼底看不清是什麼情緒,隻是尚可轉動的右手上仍運轉着點點紅光。
“好了,那麼就到此為止吧。”忽地,一把不屬于這裡的聲音傳來,溫暖又熟悉——
循聲望去,那是一個一身利落紫衣的人,縱然一頭長發早經打鬥而散亂下來,但陽光仍勾勒出來那張臉上漂亮的輪廓。
此時,他正抱來了一個雙目緊閉的人,一身灰袍,下裳是暈染開的水墨畫,胸前一汪血褐色——那個墨林軒的一流高手趙翰!眼下看起來,他失去了意識。
“收手吧,墨林軒主。”他說罷,從他身後還跟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