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客氣。”
其實我隻是單純的菜,好幾次扔的牌恰好就是她胡牌缺的那張。
相比起宋伊伊,吳曉倒是沒那麼厲害,本來五師兄輸給宋伊伊的許多銀兩,全仰仗吳曉略顯笨拙的牌技赢回來,維持一個收支平衡。
但他仍是看着宋伊伊赢牌傻樂。
有時候我在想,宋姑娘是戲班子的著名花旦,擁有一批忠實的觀衆,牌技超群,在某種方面上,其實也是非常優秀得讓人仰望的姑娘。
隻是,或許她屬于市井,而不屬于注重出身的名門正派,所以不為吳掌門所接受。
“但是,為什麼不能呢?”——大師兄坐在我旁邊,輕聲地說,但在察覺我的目光後,又笑着搖了搖頭,道是沒有為這倆人的愛情感慨過,就當他喝多了。
但我方才見他喝的也不過是果茶。
“看起來,他們在這裡是真的很開心。”他托着腮,看向仍在桌上遊戲的兩人。
此時的宋姑娘又赢了一局遊戲,笑嘻嘻地拱手說着“承讓承讓,大家這麼給面子呀?”,而吳曉又笑着給她端來了一碟小酥肉零食。
接而,她一把摟過吳曉的脖子,就往他臉上親了一下。
在一衆朋友的喝彩聲中,吳曉俊朗的臉龐上印上了一個紅豔的唇印。
吳曉頓時就咧開嘴傻笑起來,眼眸裡閃閃發光的。
隻是後來,他喝了幾杯果酒,走到大師兄身旁,有些傷感地輕聲說了句:“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我不是淨塵門的掌門接班人就好了。連愈,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大師兄看向了對方那雙略帶悲傷的眼眸後,那人卻又笑了起來,“沒事,我自己的事情,本就不該麻煩你們費心。不要在意……唔,明天早上帶弟弟們來我的武館裡玩玩吧?”
“啊?好。”
随後,吳曉就走開了,他過去挽起宋姑娘的手,為她纏繞上一圈鮮花編制的手繩,葉片一縷一縷編織成麻花圈。
大師兄的眉頭也當場擰成了麻花。
我見狀,去拿來了一杯果汁,遞給他——這時,五師兄也拿了盤零食過來,有些驚訝地跟我們說:“你們怎麼這麼安靜啊?不去玩?”
“嗯……累了。”大師兄說。
“诶,哥我跟你說——”忽然,五師兄的語氣一沉,把手裡的東西放桌上後,就攬過我們的肩膀,壓低聲音地:“我剛剛看到個人,就在這兒,好像是隔壁哪一桌的,我覺得有些眼熟。”
說着,他示意般地扭了扭脖子,目光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桌。
“什麼人?”大師兄驚訝地就仰起脖子要起身去張望——
然後被五師兄一把摁了回來:“我靠,你反應别這麼大,又不是你老情人。”
“不是老情人,說給我聽幹啥?”
“你有興趣的話,或許能成為新情人。”五師兄說,“但是我覺得他可能不符合您老的審美,是個胖胖的中年大叔,我剛剛瞥見他手臂上有個紋身,看着眼熟,好像是之前打過架的。”
“啊,那确實沒興趣。”
“我就說吧。”
不是,你們到底在讨論些什麼東西?這是什麼神奇的讨論方向嗎?
不過更讓我覺得神奇的是,兩個人的話題到這裡就真的終止了——因為五師兄實在回憶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那個人。
或許真的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