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降臨在路旁樹上挂滿冰花的晚冬,忙了這許久,不知不覺已經初夏。
徐櫻的心理問題非常嚴重,月雲并不想在坐滿老師的辦公室裡審犯人似的跟她談話,那樣于事無補。
他将地點選在了一家快餐店裡。
月雲來的較早,他今兒穿了一身白T恤加牛仔褲,吸引了店裡九成九的目光,随意坐在那氣場都有兩米八,偏偏讓人感覺舒服而不是壓抑。
等了沒多久徐櫻到來,她還背着書包和琴匣,應該是放了學直接過來的。當然,後面還跟着一串身着cos服的“保镖”,那是她硬拉來的樂隊朋友。
月雲很想問一聲你不熱麼,她在這種天氣也依舊把自己罩的嚴嚴實實。
陳驚自來熟到不行:月老師,嘿嘿,我們也跟着來蹭飯,您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放,不介意多幾張嘴吧。
随你們點!不過要吃完!
幾個吃貨歡呼一聲,跑去點餐,唯獨王如瞳沒動,她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月雲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怎麼?有話要說?
王如瞳得到允許,開閘洩水一般:櫻仔她沒病!有病的是欺負她的那些人,你怎麼不找她們談話?
月雲挑挑眉:我什麼時候說她有病了?
徐櫻悶在一旁低着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倆人談論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月雲雙手一攤:你瞧,你這話等于變相的承認事實,幸好你不用參加辯論。
王如瞳氣的不行,偏偏月雲從頭到尾沒有給徐櫻的情況下過定義,她一把搶過陳驚剛剛拿過來的一杯可樂猛吸。
每一種病都有它的治法,月雲取出自己的手機,打上“可以加你的微信嗎?”遞給徐櫻看。
然後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讓艾迪強行通過驗證:你不是說話我當你默認了啊。
哪怕以徐櫻的自閉程度,嘴角也明顯抽了抽,看來有一肚子槽要吐,可惜還是沒說話,否則治療難度要簡單不少。
徐櫻忍得住,但邊上幾個吃貨忍不住了,李由咽下漢堡驚奇道:微信還有這功能?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vvvip?
邊上中阮手蘇貝和琵琶手劉月塔一唱一和:月老師。
您确定您姓月?
難道不姓馬嗎?
月雲沒理會她們幾個叽叽喳喳,直接在微信上開聊:徐櫻,聽她們都叫你櫻仔,我也這麼叫你可以嗎,你在家裡也不說話嗎?
徐櫻收到信息,偷偷瞅了切出去打手遊的月雲好幾眼,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回複:嗯。
月雲面色如常,心裡悄悄皺眉,這樣的情況就更不好辦了,故意逗她道:這麼久不說話,難道嘴巴不會臭嗎?
徐櫻接到消息,以為自己看錯了,反複确認之後,臉垮的跟什麼似的,眼中噙起淚花,又往她那大到不行的兜帽裡縮了縮。
月雲并不是亂來,他算是徐櫻的“救命恩人”,所以才敢以朋友的身份這麼開玩笑。動動手指頭,在徐櫻即将哭出來前打上:哈哈哈哈,原來你委屈的表情這麼可愛,開個玩笑,别生氣。
王如瞳跟陳驚幾個人看徐櫻臉色不對,可又不好強看徐櫻的微信,臉色不善的盯着月雲。
徐櫻接到後一句,臉色才轉陰為晴,下意識的張嘴想要回怼回來,可惜她的包袱實在太重,強行閉上嘴,咬着嘴唇開始打字:哼!讨厭鬼!
月雲松了口氣,沒有直接走人就好,看來他在她的心中占有很大分量:說真的,其實為什麼不跟你的朋友們說話呢?不能因為欺負你的那幾個人,而讓你的朋友一直擔心你,對吧?往大了說,這可叫親者痛,仇者快。對了,那天欺負你的那幾個人,後來有再找你麻煩嗎?别的老師怎麼樣我管不着,但我既然看見了,就一定會管到底!
徐櫻吸了吸鼻子,打上:沒有,她們不敢再來了,謝謝你!
月雲點點頭,那幾個女生的檢查已經交了上來,看來他給的刺激相當恰到好處,她們已經想明白,不再那麼無聊。
他轉移話題問道:我聽說你們自己成立了一支樂隊,在排練廳練到9點以後才走?
陳驚一聽這話,開始大倒苦水:什麼9點以後,我們是等西洋樂樂隊9點練完才開始練好嗎?
蘇貝也跟着道:而且隻有一個小時的排練時間!
劉月塔扶額:其中20分鐘還得給門衛孫大爺伴唱!
陳驚最後總結:都怪李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