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仔細找了一圈,除了幾盞昏暗的藍光燈,沒有發現其他照明設備。無奈隻得臨時取出幾顆夜明珠放在高處充當光源,将這處黑暗的地下室照的明亮如晝。
那個開槍的大胡子發現自己雖然不能動,但卻可以說話:你是誰?你不是沃特公司的人。你找我們想要什麼?能先放開我們嗎?
月雲沒理會他,徑直走過去擠開一個墨西哥裔光頭坐在沙發上,解除對沙發上另一名白人青年的定身:晚上好,休伊,我是月雲。
休伊的女朋友在人行道上被磕嗨了藥的火車頭撞成了碎片,沃特公司卻把這場過失殺人定性為意外,以火車頭正在追捕逃犯做借口堵上公衆的嘴,還想用錢來擺平休伊。機緣巧合之下,他走上了對抗這些“不義英雄”的道路。
休伊猛的後退了一段距離,差點将那名亞裔女子擠下沙發,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看看那顆依舊浮在空中的子彈。這名亞裔男子的“超能力”顯然能讓他們無法反抗,他必須慎重對待:晚上好,月先生。
他說的是“穆恩”先生,而不是“克勞德”先生,但月雲剛剛介紹自己時卻并沒有把姓放在後面。
月雲小小驚訝一把:咦?你懂中國文化?那更好了。
休伊擠出一個笑容:以前打遊戲接觸過一點點。
月雲點點頭:想必你們都很好奇我找你們的目的,那我就直言不諱。怎麼說呢……這個世界,即将迎來“變革”。你們看的新聞,其實已經沒什麼價值。艾迪!
艾迪聞言,将祝玉妍團滅超級七人隊的視頻投影出來,看的黑袍小隊心驚膽顫。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他們有些接受不能。
休伊盯着投影,捂着心口:我的天呐,我的天呐,星光她是個好人!她從沒有做過壞事!哦天呐,她沒事,謝天謝地!
他連忙打電話給星光确認她的安全,可惜星光的手機早就在戰鬥中損毀,自然打不通。
大胡子比利?布徹澀聲道:她是你的人?你想要幹什麼?
那位墨西哥裔光頭和亞洲女孩一個喃喃自語,一個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他們的仇人終于死了。一盆不能言喻的植物後邊,有個黑人肌肉男看完投影後雖然半信半疑,但他們明顯都放松了下來。
起碼這兩個人不是敵人。
月雲笑了笑:很明顯不是嗎,我想讓未來的“超級英雄”有監管和制約。
休伊敏銳的抓住月雲話中重點:未來的?那現在的呢?
月雲眼神低垂,肅聲道:血債當然由血來償,天經地義。
休伊被這話中的隐藏含義吓住:我的天呐,你想要……殺掉沃特公司所有超能者不成?
月雲豎起食指搖了搖:不!是全世界所有手上有無辜者性命的超凡者!
哈!
邊上墨西哥裔光頭法蘭奇搖搖頭,嘲諷一笑:又一個瘋子!
休伊吞了吞口水,覺得月雲并不是不能溝通的人,激動道:你……你不能這麼做!因為你無法分辨哪些人是真正的壞蛋!也許……我是說也許,他們之中有人隻是誤傷普通人呢?
月雲還未開口,那位黑人肌肉男道:他能!瞧見桌上的投影儀了嗎?它剛剛才組裝成形,那是強人工智能控制的分子級納米蟲。你們根本不理解這種技術意味着什麼,有了這種跨時代科技的幫助,他真的能查清這顆星球上每一個人的過去!每一個人的!
月雲打個響指,解除黑袍小隊的定身:母乳說的對,事實上,我的确能查清他們所有人的過去。就算查不清……我還可以讀取他們的思維。
比利?布徹恢複行動,收起槍,看了眼嫌椅子太髒,所以一直站着的晴雪:所以,你找我們幹什麼?
他是個實際的人,看月雲樣子也不是來跟他們商量的。既然無力改變,那不如就坦然接受,反正他的仇人已經死了,其他的超能者死不死不關他的事,甚至他心中還隐隐為月雲叫好。
休伊卻還想勸勸月雲,因為他感覺月雲的态度,有些看重于他:你……就算你能做到,我的天呐,我在說些什麼?我是說,你并不是法官,你沒有權力去終結任何人的生命,不是麼?
他有些不敢相信,半小時前他還恨不得這些僞善的“超級英雄”統統去死,現在卻為他們說起話來。
此話一出,布徹拿不準月雲的反應,悄悄又摸上了槍。放松下來的黑袍小隊也暗暗戒備起來,生怕他一言不合就翻臉。
月雲看看反應各不相同的幾人,輕笑一聲,解除了模糊印象的法術:事實上,我還真有這個權力!
咣當,母乳手中剛剛打開的一瓶啤酒落在花盆裡,啤酒全都灑了出來,布徹嘴巴大張,渾身顫抖,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吓得。法蘭奇幹脆就跪了下來,他看見了什麼?一位神明?他剛剛還坐在他邊上?甚至對他出言不遜?
月雲身為人教弟子,自然有權力也有義務,鏟除這些已經不把自己當人的“異類”。
休伊全身一軟,癱倒在沙發上,看着自己對面一身西服,翹着二郎腿的月雲:我的……我的……你是……上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