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道理,假如某人有能複制鈔票的能力,他會不會使用?
假如某人發現别人用超能力不當牟利而不會受到任何懲罰,而在他自己也擁有超能力的情況下,日子卻比那人過的難受,他能忍住多久不用?
假如某人受到不公正的對待,極端一點,被權勢階層害死至親,自己又恰好擁有超凡之力,他能不能忍住不用,轉而尋求法律途徑解決問題?
世界上有光就必定有暗,這從來就不是一個選擇問題,隻是時間問題。
跟艾迪反複模拟推演幾天,月雲最後發現,要讓這個“堕落的時間”最晚到來,他隻需什麼也不做。
沒錯,什麼也不做。
就如同他們忽然降臨一般,假如清理掉這些敗類後,他們又神秘消失,這一界的超凡者頭頂,始終都會懸着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提醒他們作威作福也要有個度。
新生的超凡者不知道如果自己也像是之前的堕落英雄一樣作惡,當作惡的人或者罪惡本身積累到一定程度,什麼時候這個神秘的勢力會不會又來一次這樣的大清洗。
他們不敢賭這個阈值有多高,也賭不起,反而還會主動清理作惡的超凡者,以降低這個“罪惡阈值”。
與其浪費時間去研究什麼“完美的監管制度”,不如讓未知來代替這個制度,畢竟未知的恐懼才最是恐懼。
隻需要他稍作暗示……
休伊端着一杯咖啡,在比利的眼神示意下坐到月雲對面:外面鬧成這樣,您不出去看看?
月雲好整以暇的躺着:鬧成這樣?鬧成哪樣?全世界的治安恐怕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好過吧,中東地區連仗都不打了,你想讓我看什麼?
休伊語塞,心知無法瞞得過這位神明,幹脆把話說明:我是說,也許他們之中有人真心想要悔過呢?您應該給他們一次機會。
月雲坐起身,休伊這種人總願意給人第二次機會,正直善良,是當法官的料。若他在這個世界久駐,肯定會将他培養成超級英雄監督體系的領袖。可惜他并不打算在這一界久待,若不一次性打疼這些無法無天的超能力者,勢必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拍拍休伊肩膀:休伊,你是一個好孩子。可善良并不是組成這個世界的唯一品質,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品質。我甯可在這次行動之中殺無赦,也不想讓他們以為這“神罰”有空子可鑽,讓未來的超能者心存僥幸,逼我再清理一遍。
比利聞言悄悄松了口氣,他一向對任何人和事都持有懷疑态度。哪怕月雲身為神明,又表現的閑雲野鶴,但也保不準他打着什麼統治世界的主意,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性要小很多。
月雲打斷還想要争辯的休伊:星光來了,你去接她,你們是般配的一對,好好對她。
等休伊再次返回,月雲已經不見人影。
話說太多容易暴露真實目的,讓他們自己猜出來的“真相”才最保險。
原超級七人隊總部大樓樓頂,祝玉妍與軀一個從東方,一個從西方,仙靈之氣與魔靈之氣遍布全身,于空中一步一步緩緩走來。
街上的路人被兩位臨凡的神氏驚的說不出話來,知情者吓的心膽俱裂,這兩位殺神又想幹什麼?開戰嗎?
沒等他們猜測多久,四面八方呼嘯着劃過一道道各色流光,月雲座下使者與侍女全部到齊,震的人們精神麻木,哪兒冒出來這麼多神明?
祝玉妍與軀自然不是來打架的,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揚手,放出各自擊斃的超凡者屍身。幾千具屍體小山一般累積在被打成廢墟的七人隊大樓樓頂上,高度竟然超過了大樓原本的高度,黑紅的半幹涸血迹順着大廈玻璃緩緩蜿蜒流下,好似大樓被剖出的血管,看的人們脊背發涼。
月雲身影漸漸出現,發現經過這一輪戰鬥洗禮,祝玉妍氣勢雖然漲了許多,但依舊沒有突破到不朽層次。
半步的距離,有時候真的就是天塹。
其他人依舊是老樣子,唯獨軀的氣息越發神秘莫測,看樣子實力有了長足進步。
他沒有過多言語,祝玉妍鬥志昂揚,不需要他來安慰。目光轉向堕落英雄的屍山,這是他特意要求兩人收集。
太清仙光打出,将整座屍山融煉成一體,屈指一彈,打出一枚33号符文嵌入屍山,保證沒有人能打這些堕落英雄基因的主意。
以後這座大廈将成為堕落英雄心中的禁地,永恒的夢魇。
向着天空的衛星和四周密集的監控淡淡一笑,一行人身形逐漸消散在空中,越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