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組辦公室,張子風聽月雲說完案情,皺眉道:根據你們說的,如果沒有絲毫入侵痕迹,幾乎就等于是半個個密室,這下麻煩了。
月雲道:關鍵在于他們不肯合作,連有用的信息也問不出多少,我已經托人去黑市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條項鍊,不過,希望渺茫。
一般鑽石類的珠寶被竊後,基本上第一時間就會被分解切合,這樣就算它當着失主的面被展示出來,也不會被認為是同一件東西。馬家大年初一丢的東西,現在已經過了快半個月,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找回來的希望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芽子冷笑:哼,指不定是他們監守自盜想騙保!
月雲頭疼道:問題就在這裡,我們連他們買了保險沒都不知道。
李振華扶了扶眼鏡:月sir,這事兒恐怕還是得你出馬,盡量獲取和他們交流的機會。如果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查得了案。
月雲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我盡量吧。
幾人正說着,谷雨走了進來:月督察,交給你的案子辦的怎麼樣了?
月雲心裡奇怪,谷雨這次怎麼這麼上心,他平時可不會理會這種盜竊的小案子。月雲把難處跟谷雨一說,谷雨皺皺眉頭:這樣吧,我來幫你和馬太太約個時間,你們在外面談一談。
月雲挑挑眉,谷雨親自約?
他好像有些知道為什麼馬國華不喜歡警察的原因了……
不過,這關他屁事。
咖啡店裡,馬太太見月雲和李振華從車上下來,連忙起身:月先生,不好意思啊,昨天我先生的态度實在是過火了些。
月雲敏銳的從稱呼變化裡聽出,谷雨肯定是給她透了底:沒關系,我也替我的未婚妻向你表示歉意。
馬太太一聽月雲這話,就知道他這是在表達不滿,滿臉尴尬:嗨,其實不過就是一串項鍊,您看這事兒鬧的。找個機會,我老公請客,給邱督察陪個不是,月先生您看怎麼樣?
月雲點點頭:等案子結束,肯定有機會的。馬太太,我想問問你,除夕夜的派對上,都有些什麼人呢?
馬太太一聽月雲沒有拒絕,松了口氣。
這個階層的商人們,那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賺錢對他們來說反而成了易事,人脈才是第一位的。就比如這一次,如果不是谷雨給她透了底,他們無意間得罪了月雲這種超級富豪,将來被人穿小鞋都不知道為什麼。
事實上,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也就罷了,如果艾迪未來和馬家産生了交集,月雲是不介意順手難為難為他們的。畢竟他又不是聖人,不可能女朋友被人指着鼻子罵而無動于衷。但如果他們肯道歉,他也不至于為了這麼點小事找他們麻煩。
馬太太回憶道:那天派對上,幾乎都是我們的生意夥伴。我們家是做鞋子的,跟全球各大皮革産地都有不錯的關系,他們不可能為了一條普通的鑽石項鍊就做出盜竊這種事來,他們的經濟實力并不比我們弱。
月雲沉吟道: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動機是吧。
馬太太連忙點頭:對對,如果他們想要,我送給他們都成,根本不會用偷的。
月雲繼續問道:你們的珠寶都買過保險嗎?
馬太太一愣,瞬間就明白月雲在想什麼。要是一般的警察這麼問她可能會很不滿,但對面這位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了警隊六棟樓的主,所以她很客氣地道:當然。我們創業之初,廠子經曆過一次火災,幸好買了保險才能東山再起,不然就真完蛋了。所以從那以後,我們都會給珍貴的寶物購買保險。
月雲其實也不認為他們是在騙保,因為隻丢了一串,騙也不是這麼個騙法,他隻是排除一項可能性。
他繼續道:我注意到,你剛剛用了“幾乎”這個詞,所以派對上除了生意夥伴,還有什麼人?
馬太太搖頭道:還有我的爸媽,我老公的母親,還有我的女兒,他們更沒有理由這麼做了。
月雲記錄的筆停了停,心道那可還真不一定,忽然問:你剛剛說,你們是白手起家,對吧?
馬太太疑惑道:應該算是吧,我們雙方的長輩那裡其實也沒多少錢,東籌西措,加上貸款才湊夠了第一筆啟動資金,接下來靠着運氣接了幾個單子才漸漸發展起來。
她不知道月雲問這個幹嘛,但她明智的有啥說啥。
月雲又問:你們的女兒多大了?
馬太太道:十六歲,月先生您懷疑她?不可能,我們不像其他的……我們對她的管教一向很嚴厲。
月雲不置可否:你們一個月給她多少零用錢?
馬太太想了想道:3000塊,這對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來說,已經非常多了。我們雖然對她管的嚴,但也不會在物質方面委屈了她,畢竟我們就她這麼一個孩子,我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還不是為了她?
馬太太說的很肯定,一邊李振華也沒什麼疑問,但月雲卻險些笑出了聲,心裡有六成把握,這個女孩兒恐怕就是這次“盜竊案”的罪魁禍首了。
馬國華夫妻倆白手起家,還經過一次火災,勢必對金錢更加重視,對女兒的管教也會比其他富豪嚴格。
而作為一個曾經的富二代,月雲可實在太清楚,二代們手裡的錢夠不夠花,根本不取決于父母給的錢夠不夠花,而是取決于二代身邊的狐朋狗友們手裡有多少錢,都在幹些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