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裡晚上這場沙暴停沒停不知道,但現在月雲說它停了,它就一定會停。
他在駱駝群上風處撐起自己的露營帳篷,拾回一些幹柴生起火,鋪上露營毯,從自己的駱駝上取下琴匣,裡面裝着一把彈布爾。
這時候葉亦心也上來了,滿臉“你是在逗我嗎”的表情:你還帶了……吉他?
月雲給她一個白眼:這叫彈布爾琴!是維族的傳統樂器。人生當然不能隻有冒險,還要有詩和遠方!
shirley楊搖搖頭: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純粹就是來找死的!
月雲也不理她,随手撥弄幾下琴弦。漫天星辰之下,這獨特金屬質感的輕柔琴音飄揚在大漠之中,伴随着月雲的吟唱:
很遠的地方,有個女郎,名字叫做耶利亞
有人在傳說,她的眼睛,看了使你更年輕
如果你得到,她的擁抱,你就永遠不會老
為了這個,神奇的傳說,我要努力去尋找
…………
一曲唱畢,月雲對面隻剩八名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的考古隊員,外帶一個已經把月雲當成神明使者看待的向導安力滿。
他們剛剛正在石屋裡,為了胡八一無意中挖出來的石像争執。沒想到忽然聽到一陣琴聲,出來一看原來是月雲,便索性坐下安靜的聽。這一聽,連吵架的事兒都忘記了。
胡八一回過神來:他奶奶的,我們還倒賣什麼磁帶,月小哥這歌聲,随便錄出來就能火遍全國吧?
王胖子連忙點頭:這歌兒沒聽過啊,是月兄弟你自己的歌吧?
shirley楊驚訝到不行:你……你是學音樂的?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一個歌星。
衆人七嘴八舌的發表意見,再看葉亦心,臉色潮紅,雙目之中已經充滿迷戀,恐怕現在月雲就是向她求婚她都會當場答應。
月雲唱的是2019年洪一諾的版本,這提前了整整幾個世代的音樂審美,再加上他身上那飄逸出塵的神秘氣質,能鎮住這些人一點也不奇怪:我不是歌星,但我的确是個音樂家。這首歌并不是我寫的,是童安格的,隻不過還沒有發表。
陳教授感慨道:小月,精絕女王,也許并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美好。
他卻以為月雲在借着這首歌來憧憬當年的那位絕世美人。
事實上,月雲還真沒有這個想法,歌詞隻是湊巧而已。美人就在眼前,他哪裡還有空去想一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人。
他可不想讓這老古董把人家的思路給帶偏了:精絕女王?那是誰?有我們楊雪莉小姐漂亮嗎?
shirley楊聞言,嘴角都快扯到耳朵根了,低着頭沒吭聲。
王胖子用手捅了捅胡八一:老胡,不妙啊,敵人火力太強,你要丢了陣地呀,我覺得回去你也得抓緊學一門樂器。
與此同時,葉亦心感覺自己剛剛萌動的心,碎成了餃子餡。
胡八一翻個白眼,他才認識shirley楊幾天?怎麼就丢了陣地了。
晚風徐徐,寒氣比想象中降臨的晚。
月雲收起彈布爾,頭枕雙臂躺在露營毯上:沙漠裡的星空,似乎比海面上的還要純淨。
shirley楊走過來,比起坐在沙子上,她更願意坐在寬大的露營毯上:也許是因為剛剛才刮了一場沙暴的原因?
這麼一個躺着一個坐着,坐着的那個有些難受,幹脆也學月雲的樣子躺在他身邊:自從我父親失蹤之後,幾乎每天晚上我都在重複同一個夢。夢裡有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洞中央懸着一具棺材,石壁上還刻滿了鬼洞文。那棺材上,還趴着一個巨大的東西,每一次我試圖看清棺材上的東西時,夢就醒了。這也是我一定要找到精絕古城的原因。
月雲有些心不在焉:夢見棺材?好事兒,添壽嘛。你要是一直這麼夢下去,說不定能長生不老。
shirley楊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這人怎麼回事?這可是她的秘密!
月雲轉過頭,見她眼神不善,連忙找補: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倒是覺得正是因為你太想找到精絕古城,才會每天都夢見同樣的夢。
shirley楊哼了一聲,算是勉強認可了這個說法。
夜已深,月雲坐起身:要跟我一起住帳篷嗎?雙人的,還能住一個人。
shirley楊立即道:想得美!
月雲聳聳肩:随你。
倒是一邊悄悄觀察兩人半天的葉亦心紅着臉道:我……其實,我蠻想睡外面的。
看得出來,她是鼓足了勇氣才這麼說的。
現在太晚,考察隊的帳篷因為有現成的石屋,所以幹脆就沒搭起來,葉亦心自然是想蹭月雲的帳篷。
陳教授不滿道:小葉,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算是怎麼回事?有現成的石屋不住,你非住外面啊?
葉亦心不敢反駁老師,月雲卻無所謂,壓根兒懶得理會思想封建的老人家:可以。氣墊已經充好,我可以讓你先挑睡袋。
陳教授見葉亦心雖然不敢反駁自己,卻鐵了心一般也不動彈,搖搖頭走進石屋,懶得管了。
shirley楊嘴上說着不要,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向月雲帳篷裡瞥去,看見帳篷裡精良的睡袋有些驚訝:進口貨?
現在還是1980年,她下意識的有點瞧不起國内人的意思。
月雲聳聳肩:冰島特供雁鴨絨,冒險嘛,沒有裝備怎麼叫冒險?
shirley楊被怼的無言以對,這話好耳熟,好像她剛剛說過類似的。
王胖子湊過來一瞧:這也忒薄了點兒吧?小葉你還是跟我們住一起吧?那具白骨已經被胡司令埋了。
跟她一起的兩個男學生也勸她到石屋裡暖和些,看向月雲的眼神充滿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