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錢,嗤笑道:
“這什麼意思?”
師妤淡定回道:“出場費以及封口費。”
她想自己和他不熟,請他肯定要給錢。
随冷繃不住了,也不是沒有女生和他打過直球,但這麼淡定的還真隻有她一個。
她語氣平淡,臉上也沒多餘的表情,一切對她而言都是輕飄飄的,無關緊要的。
随冷突然被激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接過她的錢,薄薄的眼皮掀起看向她,漫不經心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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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球場。
林苟賤嗖嗖湊到随冷耳邊,幸災樂禍道:“哥,你知道剛才帶你去教室的…”
隻見站在球場中央的少年猛地一揮球拍,綠色的網球便“嗖”得一聲飛到牆上,受到牆的相互作用力反彈回來,少年又一猛拍,“嘭”。
随冷沒給他眼神,似笑非笑道:“不知道。”
正話反說,是他的慣例。
這時聞虛道:“我想起來她是誰的時候,你們都不見人影了。”
聞虛是藝術生,和他們相比,他高一時還在四中待過一段時間,知道的比他們多,一說起這他就來勁了。
“高一時整過一個投票,她的票數是遙遙領先啊。”
随冷頓了頓,回想了一下,漫不經心道:
“不意外。”
聞虛見狀掏出手機,煞有介事道:“我記得還特意保存鍊接了。”
随冷在原地轉悠了幾步,單手接住反彈回來的網球握在手心裡,最終忍不住走近他們。
隻見聞虛激動地朝他遞過手機道:“校花換人了,現在是叫桑心阮的女生。”
随冷瞥向屏幕,隻看見第二名的那個女生表情淡漠,黑色的頭發紮起,難掩清稚的精緻,即使是證件照也很标志的漂亮。
耳邊是林苟他們讨論第一名的那個女生,随冷閑閑收回目光,捏了捏手心裡的球,無厘頭地插了一句,
“她給了我三百塊錢。”
林苟:誰?
聞虛:誰問了???
随冷抵唇咳了一聲,不自然道:“說選中我了。”
……
聽完随冷的簡潔叙述後,林苟搖頭,聞虛擺手。
林苟:“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雖說之前也不是沒有過,畢竟随冷在體校是天之驕子大佬那種,擱哪裡都是趨之若鹜的存在。
“阿與,你不會收了吧?!”
聞虛忍着笑拍了拍随冷的肩膀,不怕死道:“我覺得她應該别有所圖,或者逗你玩的。”
然後默默補了一句,“後者可能性更大。”
隻見随冷懶洋洋道:“人家選中我,為什麼不收?”
林苟:那是選中麼…
聞虛:這不客套話麼?
随後林苟摸了摸下巴,鄭重其事道:“阿與,這可是賺快錢,要不得要不得啊。”
出場費和封口費,真的要笑死人了。
随冷将球扔回筐裡,天空滑過漂亮的抛物線,聲線懶散道:
“人家美女求我,多不好意思。”
回想起她那時候的反應,眼眸在聽到自己的“行”後迅速一亮。
-“收買我?”
-“沒錯我想收買你,出場費如果不夠,我可以再加幾百,可以嘛。”
可以嘛。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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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裡像炸開了鍋一樣吵,七嘴八舌的聲音從四面而來,都圍繞一個人,那個剛剛來的随冷。
師妤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
她在腦海裡費勁地想了想反派黑化的起因,好吧這個片段目前還沒有。
雖然覺醒了,但是腦子裡的片段都是零零碎碎的,并不全。
不過黑化的原因無外乎都是因為不平打擊和嫉妒,像她自己就是嫉妒。
那他是什麼呢?
師妤思考時喜歡轉筆,筆飛快地在她手背上跳舞,她猜是嫉妒男主麼?
……
現女主桑心阮身邊圍了一圈的女生,和師妤的冷冷清清形成鮮明對比。
師妤眨巴着眼,撐着尖尖的下巴,難怪自己會心裡扭曲,原本的女主光環被其他人搶走了。
是不甘心的吧?
可是…
她想了想,兩年前自己就是這樣的,也沒受到多大歡迎,真要說也就剛上高中時老有人偷拍自己,後來自己越來越冷,久而久之他們就沒興緻了。
何況人人都喜歡小太陽,沒有人會喜歡沉默孤僻的死小孩。
師妤在知道自己曾經是女主時,就在想沉默内斂的人真的會是女主麼?
以及小太陽女二上位成女主這是多麼正常。
“啊啊啊,阮阮你看随冷是不是超帥。”
“媽呀,他走近教室時,我口水差點流出來了。”
“他肌肉線條好棒啊,不知道誰有福氣摸嘿嘿嘿。”
師妤扭頭看向後排,隻見少年剛打球回來,他穿着短袖露出的肌肉虬結有力,渾身仿佛冒着熱氣一般,烏黑的碎發發梢濕潤。
他在喝水,喉結是三角形的,随着吞咽動作上下滾動。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于明顯,随冷喝水的動作不由一頓,瞅見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時,懶洋洋沖她做了一個口型“看什麼看”。
還故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威脅動作。
師妤見狀正準備起身時,那群女生談及十八歲成人禮,隻見桑心阮立馬扭頭看向師妤,兩眼發光道:“我記得妤妤要十八歲了。”
幾個女同學互相看了看對方,有些尴尬,這她們不知道。
“那妤妤會請我麼?”
師妤隻得先将随冷的“威脅”放在一邊,開口回桑心阮道:“會請你的。”
“我還會請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