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看着眼前庭院幽幽,桃花紛紛,她着一身如桃花般粉嫩粉嫩的裙衫,頭戴金玉钗,手執玉團扇,隻覺這一切恍如夢中。
事實證明這不是夢,洛鸢已經穿越到這裡三天了,她在洛府别院裡過着錦衣玉食,彈琴練舞的日子,通過管事的梅姑言語間才知道,她現在不過是洛府養的瘦馬,等待着相中她的公子出高價迎娶進門做妾。
她與身邊的丫鬟聊天得知,自己是這岚陽皇城最出名的瘦馬,如今已經被赫赫有名的楚岚王以天價買下,隻待擇吉日迎娶她進門了。
“洛鸢,洛鸢?想什麼呢?”梅姑纖手扶着她的肩膀,輕輕一推。
洛鸢定定神,看向她問:“什麼事?”
“哎呀呀,當然是好事了!”梅姑眉開眼笑地樣子讓她眼角的魚尾紋又深了一深。
“你日思夜想的情郎從竹芷城歸來,快去好好打扮一番接見。”梅姑歡悅地說,感覺更像是她的情郎歸來了,額,情郎?
洛鸢不知所雲地“啊?”了一聲,梅姑見她這個反映,說:“啊什麼啊,沒準你見了他就想起以前來了,趕緊的吧一會人都到了!”
梅姑側頭喊道:“小翠,小紅,快來給洛鸢梳妝。”說完急急把她從凳子上拽起來就往屋裡走。
她看着梅姑和小紅小翠在自己身上一通忙活,又是挑衣服又是梳發髻,想着弄得這麼隆重除了要見未來夫婿楚岚王之外,還能有誰?
“好了,好了,洛鸢快看看,今兒可真美。”梅姑将銅鏡遞給洛鸢,她瞧了瞧鏡中人,兩人竟然生得一個模樣,連名字都相同,隻是原身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柔情似水,不像她是直來直去大咧咧的性格,想必從前的洛鸢一定是溫婉可兒,楚楚可憐,讓人見了不由得想疼愛。
“拜見楚岚王。”洛鸢聞聲看見屋門口站着一名男子,冷冷地看着梅姑她們跪地行禮,她有些緊張,将銅鏡放于妝台上,欲要學梅姑的樣子給他行禮,他卻三步并作兩步地将她扶起,揮了揮手叫梅姑她們一并退下。
梅姑欠了欠身子,在楚岚王身邊小聲嘀咕幾句,便匆匆退下了。
隻聽門“吱呀”一聲關上,屋内靜谧無聲。
他沉沉地看着她,眼神如黑潭般深不可測,一雙劍眉橫行間透出一種不可違背的霸氣,笃定的下巴,微微緊抿的嘴唇,玉冠束發,披散下來的發絲黑如潑墨,一身錦邊白袍,腰間黃玉佩帶繁複花紋甚是精美。
洛鸢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傳聞楚岚王俊美非凡,果然不假。
“看夠了嗎?”晏楚蕭淡淡地說,兩步走近她面前:“聽梅姑說,你失憶了?”
洛鸢看着他點點頭。
“那你是否對我有印象?”他問。
她誠實地搖搖頭。
晏楚蕭深邃的眸子又黑了一黑,說:“都說就算失憶,見到心底的那個人,也會感覺熟悉甚至憶起。”他擡起手來似要撫摸她的臉頰,洛鸢本能地側頭一躲,他的手僵在半空,輕輕道:“我不是你心底的那個人麼?”
她啞言,心裡還是有些微愧疚的,想必之前的洛鸢與他應是情義相投,兩心相悅的一對璧人,結果被她莫名其妙地占了洛鸢的身體,就生生地斷了他們的緣分,真是罪過啊罪過。
忽地眼前一黑,洛鸢還未反應過來,他冰涼的唇生生貼住了她的唇,她瞪大眼睛看着他黑沉沉的目光,猛地推開他,說:“你幹什麼?”
洛鸢推他用力過猛,晏楚蕭的身形隻是微動,她卻因自己腳下踩了裙邊險些滑倒,他伸手一攬,就輕而易舉地将她攬入懷中,兩人定了定身,他幽幽地說道:“可有想起什麼了?你最喜歡我吻你的。”說着用手梳了梳她微亂的發絲。
他動作輕柔,修長的手指觸摸她的發絲時,洛鸢頭皮一陣發麻,完全不能思考,隻覺臉有些熱熱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雖說瘦馬皆為清白女子,可畢竟從前的洛鸢早已與楚岚王濃情蜜意過,他對她如此也合乎情理,但她還是被這冷不防的一吻心驚。
晏楚蕭眼帶笑意,面上卻微冷,說:“不記得也沒關系,大不了再讓你動一次心。”
洛鸢離開他的懷,靈光一閃,也笑了起來,說:“那可不一定,要是你不能打動我呢?”
他不以為然,沉定地說:“不管你是否記得,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等我們新婚燕爾後,你會慢慢想起來的。”
洛鸢聽了腿一軟,身子晃了晃,扶住一旁的桌案才穩住身形,晏楚蕭見她這個樣子隻覺好笑,嘴角微揚,說:“很快新宅建成,我就用轎子迎你進門。”
她幹咳一聲,說:“可我現在不記得從前,如果我不願意,你總不能來強硬吧?咱堂堂的楚岚王就這麼沒度量?”她想盡量給他帶高帽,好讓他放她一馬。
“還沒有聽說哪個女子不願與我情歡的。”他自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