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林語扭頭避開親吻。
但再下來他就什麼也說不出了,因為比剛才更加激越的糾纏洪水般傾洩而至,重新将他淹沒,下巴被迫上仰,雙手被扣住反壓在頭頂,唇舌被吻到麻木,口中嘗到血腥味,每一個角落都被重重地來回地舔舐,含着咬着吸着,喉結也被反複吸吮,哪裡都不願意放過......舌尖的脹痛讓他一度懷疑蕭銳要把他活生生吃掉,可他根本沒辦法出聲,極度的缺氧讓身體越來越軟,如溺水者最後微弱的空氣被汲取,大腦瀕臨死亡,視線在渙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物是怎麼被撕扯沒的,隻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淪為砧闆上的一條待宰的鮮魚,再怎麼抵抗也是無濟于事......
舌尖被咬傷産生的刺痛讓林語猛地睜開眼,看到蕭銳的臉時,卻覺得眼前綻開了一朵巨型的食人花,長滿了尖利鈎刺的花葉把他緊緊包裹起來,他正在掉進中間的大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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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但蕭銳能看到,半開的窗簾外透進來的昏黃光線照在半邊床上,也照在林語異常白皙的臉龐上,眼睛還有鼻尖都在微微發紅,眼尾一片濕潤,嘴唇不停發顫,低喊時因為聲音抖得太厲害,透出一股極其狼狽和可憐的意味,誘人程度簡直難以形容。
一瞬間林語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這家夥絕對不是人。
外面呼呼吹刮的陣風嚣張狂嚎,樹枝搖晃間将照進屋内的微光打得破碎,大床上的一切都忽明忽暗,實木床體紮實厚重,這會兒卻因某種沖擊在有規律地晃動,天花闆上的舊式挂燈仿佛也在跟着晃個不停,林語覺得自己像是一塊在洶湧大海裡沉浮的破木頭,巨浪一遍又一遍地撲打在他身上,快要被溺斃時又慢慢浮出海面,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到遠處盡頭......
“......你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這句話蕭銳在他耳邊不知道問了多少次,他根本無力回答,疲倦至極,神智漸漸地不太清醒,隻隐約有感覺窗外的光線由暗轉到明,又由明再轉暗。
中間似乎有被抱着去洗過澡,也有喂水,好像還有喂粥,但感覺不到餓,所以一口都沒吃......
這些事特别模糊,因為長時間和多次的侵占已經把他的力氣抽空,而濃重的疲憊感讓他的思緒變得很迷幻朦胧。
甚至到了後面,他能聽見外面大風将樹吹刮得“呼呼”作響的聲音,也能聽見細沙撲打在窗戶玻璃上的“沙沙”聲,還能聽見遠處不知哪家陽台上花盆掉到樓下“啪嗒”的碎裂聲,但就是聽不清,伏在他身上的蕭銳喘息而出的低語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