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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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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欲薰心到這種地步,真是怨不得誰。

陰冷空間裡隻剩下一道喘息,右手麻木到幾乎沒有知覺,林語用發顫的手肘配合膝蓋将自己撐坐起,閉上眼睛定了定神,然後轉頭看向男人扭曲醜臉上空洞洞的瞳孔,毫無畏懼。

落入這樣一群冷血殘怖的綁匪手中,性命無有保障,随時可能受虐遭毀,光是地上這畜生偶爾興起的淫念,也足以将人的尊嚴摧殘剝落殆盡。

求生不得固然是件可悲的事,求死不能,卻更加讓人絕望。

但越是身處危險,越需要思路清晰,無論如何都不可放棄,也絕不對自己失去信心,世界如此遼闊,生命如此美好,隻要不死,就一定要努力争取活下去。

可能成為救命稻草的迹象和信号很微小,卻不是完全沒有,更換衣物時掃射在身上的貪婪目光讓林語找到了第一個機會,藉着保镖轉頭警告同夥的幾秒時間,他用最快的速度從放在行李箱上方的背包側袋中,拿到了此刻紮進男人後腦重穴上的東西。

那原本是在小村雜貨店買下來準備回國送給陳姨的小禮物,一套原住民用堅硬魚背骨打磨制作出來的精巧骨釘,每一根都色彩豔麗,尖銳無比。

可惜時間太短,骨釘到手保镖已經回頭,那人太專業,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動作的不妥,隻能順勢放進上衣内側口袋,之後雙手一直被反铐,根本沒有機會取出,直到這個疤臉男踹開木門進來的前一分鐘,他脫開铐環後處于半麻痹狀态的右手才剛剛恢複痛覺,摸進衣内。

至于認穴紮針,以前也從未涉獵,隻是回老宅長居那些時日,閑來無事會上偏院向徐醫請教古籍上有涉及醫理的文段,一來二去,受益不少,某次無意間問起關柒重擊頸側穴位将自己弄暈的因理,徐醫來了興緻,翻出醫書現指現教,道民間醫學确有禁穴一說,其中的傷損類與武學算得上一對生死冤家,譬如針灸,不少緊要穴位就成了武學裡的傷人處,尤其三十六處主穴,位置都是血行要害樞紐,皮薄肌少筋肉結聚,若是突遭外力斷流,輕則軟麻暈厥,重可癱瘓喪命,任對方一身鋼筋鐵骨,也是極其危險——

那會兒不過是徐醫一時興起的随手教學,他也隻學了點皮毛,哪知會成為今日的救命之計,加上以前跟安任學過幾招最容易上手的柔術技巧,居然真的做到了以弱勝強,讓他從近在咫尺的死亡厄運中逃脫。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還沒有真正安全。

林語目光轉落在自己仍然被铐住的左手。

本來隻是一副手铐,不久前保镖下來給他換成了單手單铐,讓他的胳膊能舒服一點,沒有哪個被綁架的人質會拒絕綁匪這種明顯是在釋放善意的舉動,為了不引起懷疑,他毫不反抗,還在對方給他手腕傷口再次上藥時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仿佛因為受到了優待而顯得情緒緩和許多。

所以保镖離開的時候臉色很好,但這也意味着,他還需要再來一次常人絕難忍受的折磨。

來吧,沒時間了,得盡快逃出這裡。

林語沉住氣息,轉動了一下左手手腕,将柔軟易破的内側翻轉到上面,然後縮起手掌開始用力往回拉。

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危險,不逃出去,那些人分分鐘弄死他再把他的屍體扔在這個陰森恐怖的地窖裡腐爛生蟲,直到面目全非,或許很久之後,才會被某個富有探險精神的好心人發現,趕來的警察們叼着煙例行公事地查找到他的信息,然後語氣遺憾的通知他的家人......和愛人。

那樣的死法有些過于悲慘,實在不是他喜歡的方式,所以,無論怎麼疼痛,都要想辦法離開。

不斷使勁下,紅腫手腕沿着铐環一點一點往外滑,掌根也順利通過,接着不出意外地,食指和尾指指下面突出的地方被卡住,但因為剛才瘋狂的抓扯借力,手掌仁慈地變得有些麻木,這讓接下來的動作似乎會簡單很多。

林語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背上,像之前右手做過的那樣,斜着胳膊繼續往下拽。

铐環刮過沁血傷口,刺痛混合着痙攣從手掌蔓延到整個胳膊,他放松手臂,換個方向重新開始用勁。

手上殘留的藥膏混合了傷口滲出的濕膩血液,變成再好不過的潤滑劑,持續施壓下,铐環又往上滑動了一點點,但兩側皮膚都被刮破了,露出來的筋肉血紅得有些模糊,粗糙的铐環内側嵌進肌腱裡,将傷口拉得更開,也将上面的那層破掉的皮膚擠皺起來,看上去很是可怖,火燒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疼痛是好事,至少說明神經梢還鮮活,沒了皮總好過沒了命。

林語停下動作,疲憊地阖上眼,等這一陣眩暈過去,也讓自己不停在冒冷汗的身體稍稍緩一緩。

四周一片沉寂,污濁空氣混合了身側屍體肌松弛導緻失禁散發出來的味道顯得更加惡臭難聞,這樣的境地讓他無比厭惡痛恨。

恍惚間,那些自少年時期就開始如影随形,如跗骨之蛆般纏着他不放的噩夢仿佛又重現眼前,黑霧中數隻面目猙獰的怪物正張開利爪想要抓住他,試圖把他扯回不見底的深淵。

滾開。離我遠點。

林語睜開眼,用傷痕累累但已經恢複了痛感的右手抵住铐環,強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左手猛然用力往外一抽!

熱電般的感覺刮過骨節,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仿佛手腕全部被扯斷般的疼痛,鮮血毫不留情地滲出,但是被卡住的關節從冰冷的手铐裡面滑出來了,整個手掌都脫離了桎梏,铐環擦過他指尖,撞在鏽迹斑斑的鐵環上,發出“哐啷”一聲輕響。

眼前一片暈黑,喉結抽動,四肢百骸的神經全部一起呻昑,腳趾都在痙攣......如果傷口能發聲,大概已經在像災難警報器一樣不斷發出尖銳嘶鳴。

林語用額頭抵住石壁,強行咽下湧到嘴邊的痛叫,眼角泛出生理性淚花,恍似燃燒般的紅,臉卻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視覺足足過了五秒鐘後才恢複正常,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垂下頭看了看自己完全不受控制地不停發抖的左手,像對待重傷病人那樣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膝蓋上,然後疲憊不堪地靠向石壁,等待這股強烈的,但又很熟悉的劇痛減弱。

發抖的手很快平靜下來,撕裂感變成一種模糊的鈍痛,接着就是整隻胳膊發麻,額頭上幾顆豆大的汗珠從眉間流下,淌到嘴角,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無聲地對自己說:

OK,搞定了,兩隻手都自由了,林語,你做得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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