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精彩了,雖然往往一場比賽的戰鬥時間很長,但時間都消耗在了遊擊和埋伏上。這屆大賽還沒有過這麼長時間的持續輸出交鋒。】
【前面的,你管單方面吊打叫做精彩嗎?】
【但是逐光的身影真的太帥了,而且乍看上去打得有來有回,查爾斯賽手的面子也有了】
【秦神終于懂了保持風度,給對手留面子,莫名有點欣慰怎麼回事】
【是學會了比賽風度嗎?我怎麼感覺逐光完美的無傷技法更像是孔雀開屏呢……】
【秦神隻有二十歲,少年意氣很正常】
【因為實力和氣場強大,所以很容易忽略秦神的年齡吧】
【不管怎麼說,今天有了完美的視覺享受~秦神真的太帥了】
這場觀衆感覺盡顯秦神對戰風度,而當事人查爾斯隻覺得宛如淩遲的戰鬥終于在熔金最後一絲防禦值見底後告終。
戰鬥結束,共計6分30秒。
查爾斯狼狽地斷開精神鍊接,遠遠看見秦封走出賽場的背影,眼神晦澀不明。
秦封習慣性地鋪展開精神力,精神力掃描下,賽場的萬千觀衆振臂歡呼。秦封蒼白俊美的臉上毫無波動,眼前的場景又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蓦地,青年冷漠的神情松動,在直播屏幕前留下一個淺淡的笑容——随着時間流逝,心中那隻猛獸幾欲脫籠而出,結果卻在兩天前重新乖巧地蟄伏下來。
我會很有耐心的,隻要你肯哄哄我。
停泊點的飛行器載上秦封,駛向目的地。而主人缺位的甜品店,迎來了一位客人。
因為陸續有新店的分流,這個位置狹窄又深入貧民窟的甜品店,生意維持着以往的冷清。
克菲勒坐在櫃台後難得有些分神:安吉拉終于在昨天回來了,不知道它和老闆此刻在做什麼,甚至沒有多餘的線程來維持甜品店的管家系統運轉。
秦封允許克菲勒在維持以甜品店為基點的情報網下,牟取小小的私利,甚至可以調配先遣的遠冥星人員。但畢竟比起克菲勒,安吉拉更像一個真正的貼身管家,很多事情克菲勒都無權過問。
啊哈,往好了想,當自己在首都星身敗名裂的時候,在新買下的巨大地下空間,沒準老闆已經組建出一隻星艦了。
機械的電子音發出播報,打破了克菲勒的沉思。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縱然在鋪天蓋地都是老闆面孔的機甲直播裡,克菲勒也瞥見過這張熟人的臉。他看着熟人站得筆直的身形,皺眉道:“你能站了?”
李斯維,這場二十強比賽中唯二勝出的平民。如果不是秦封橫空出世,把全息機甲大賽的風頭盡數搶走,他将赢得更多的矚目。縱然如此,李斯維沉穩的作戰風格也為他吸引到了一批受衆。
聽到克菲勒的問話,李斯維的身形慢慢佝偻下來,蹒跚着走到開架前,操控機械取出一塊糕點:“有點疼,還能忍。”
誰也不知道這個賽場上儀态優雅的賽手,下場後竟然是個瘸子。
克菲勒冷冷道:“你要是不退賽,這糕點我就是扔了喂狗我不會賣給你。”
李斯維歎了一口氣:“這麼好的糕點……純度極高的B級精神力治愈滴劑,你舍得扔掉嗎?”
克菲勒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動作這麼大,我們礦場都傳遍了……”李斯維打量着香酥的糕點:“這麼低廉的價格,哪怕我繼續做礦工,也能吃到把這條腿治好。”
兩人的眼神交彙相對,幾秒凝滞後,同時發聲。
“收手吧,克菲勒,這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跟老闆推薦你。”
克菲勒說出口後就發現了自己的愚蠢,眼中希冀重新變成冷漠:“看起來,他們已經敲掉了你的勇氣。”
李斯維沒有否認:“你好像跟随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接下來是要幹什麼,借勢除掉他們嗎?”
克菲勒坦然承認:“事實上我已經開始這麼幹了,有對治愈藥劑動心的,我主動送上去給他們敲詐勒索,就像他們當初的手法。不夠貪心的也沒有關系,這些人的本性不改,終究會出現在機甲大賽的地下賭場,”
“我聽到格蕾家族一夜破産的消息,我相信這隻是一個開始。”李斯維語氣平和:“很奇怪,我竟然不覺得快慰。”
克菲勒微笑起來,譏諷道:“那像你這樣,在大賽上搖尾乞憐,祈求天降貴人給你主持正義,結果反而觸怒了被擠掉了名額的貴族觸怒嗎?”
“我本來已經心灰意冷,但看到了沈言陌少将返回帝都星的消息。”李斯維停頓了一下:“我相信,有他在會不一樣。”
克菲勒沒有直接反駁,視線落在櫃台渾然一體的石料紋理上:“看來你已經投靠上了你選的貴人,那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别。與其作為一顆棋子,在勾心鬥角的政局裡忍受漫長的不确定,我甯願機會把握在自己手上。”
“可他們仍舊是在榮光中倒下的,而你還在陰影裡。”李斯維言語近乎刻薄。
克菲勒擡頭看他。
李斯維眼裡是單純的困惑和希冀:“已經有了合法申訴沉冤得雪的希望,停下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吧。”
克菲勒沉默了片刻,伸手送客:“那很明顯,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雖然有共同的經曆,我們是兩路人。”
“隻有以血換血以牙還牙,才能撫慰我心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