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能休息一會了。”赫敏手掌通紅一片,再看看黛維萊德,幾乎也是同樣的狀況。
女生的帳篷比男生們的略小一點,但也是同樣的老式三居室。桌子上放着的針織杯墊,木椅子上搭配着花紋迥異的針織罩。
鐵三角被分配到了穿越營地打水的任務,興沖沖地離開了。韋斯萊雙胞胎和黛維萊德則負責生火,為了方便,他們打劫了一張《預言家日報》,将報紙撕碎引火。
不過預言家日報實在是不經燒,還沒等火燒到木柴上,它就已經變成了一團灰。
“木柴太潮了。”黛維萊德看着預言家日報在她面前化為虛無,頭疼道。
“我們去打劫一個完整的預言家日報吧,走,喬治。”
等待火旺起來真是很無聊,她和金妮坐在一起,看着火焰跳躍着,而韋斯萊先生忙于為他們介紹他的同事。期間巴格曼先生還來了一次,他穿的實在太引人注目,猶如一隻加大号蜜蜂的打扮韋斯萊雙胞胎積極參與了一下巴格曼先生的賭球,“我們壓上三十七個加隆,十五個西可,三個納特,”弗雷德說,他和喬治迅速掏出他們的錢,“賭愛爾蘭赢——但威克多爾.克魯姆會抓到金色飛賊。哦,對了,我們還要加上一根假魔杖。”
“你們難道想把那些破玩意兒拿給巴格曼先生看——”珀西刻意壓低了聲音,透露出他與以往不同的惱怒,比拿坩埚底開涮他更憤怒了。
“珀西又開始了。”金妮略帶厭惡地撇了撇嘴。
可是巴格曼先生似乎根本不認為假魔杖是破玩意兒,他從弗雷德手裡接過魔杖,魔杖呱呱大叫一聲,變成了一隻橡皮小雞,巴格曼先生哈哈大笑,孩子般的臉上滿是興奮。
“太棒了!我許多年沒有見過這麼逼真的東西了!我出五個加隆把它買下!”
珀西既驚訝又不滿,一時呆在了那裡。
“孩子,”韋斯萊先生壓低聲音說,“我不希望你們賭博……這是你們所有的積蓄......你母親——”
“不要掃興嘛,亞瑟!”盧多??巴格曼粗聲大氣地說,一邊興奮地把口袋裡的錢弄得丁當亂響,“他們已經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們認為愛爾蘭會赢,但克魯姆能抓住金色飛賊?不可能,孩子們,不可能……我給你們很高的賠率……還要加上那根滑稽的魔杖換得的五個加隆,那麼,我們是不是……”
盧多.巴格曼飛快地抽出筆記本和羽毛筆,潦草地寫下孿生兄弟的名字,韋斯萊先生在一旁無奈地看着。
“成了。”喬治眉飛色舞接過巴格曼遞給他的一小條羊皮紙,朝黛維萊德笑着。“你不賭一把?”
“我?我一向賭運不佳。”她撇撇嘴,“不過,我誠懇地建議你少壓點。”
就在他們叽叽喳喳到底該押多少的時候,前方又一個人幻影移行到他們中間——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腰闆挺直,動作生硬,穿着一塵不染的挺括西裝,打着領帶。短短的黑頭發打理得一絲不亂,中間那道縫直得有點不自然。他那牙刷般狹窄的小胡子,像是比着滑尺修剪過的。他的鞋子也擦得锃亮——黛維萊德不禁懷疑,是否弗農姨父能識破他的僞裝?他活像一個在倫敦中心區銀行的總監,但是,真可惜——他的兒子是個食死徒。
“克勞奇先生!”珀西立刻換了一個面孔,激動得氣都喘不勻了。他傾着身子,做出鞠躬的姿勢,這使他看上去像個駝背,“您想來一杯茶嗎?”
“哦,”克勞奇先生說,微微有些吃驚地打量着珀西,“好吧——謝謝你,韋瑟比。”
弗雷德和喬治笑得差點兒把茶水噴在杯子裡。珀西耳朵變成了粉紅色,假裝埋頭照料茶壺。黛維萊德也忍俊不禁,努力不要把茶水噴到旁邊正笑得前仰後合的金妮的頭發上。
當夜色像簾幕一樣籠罩着成千上萬個急切等待的巫師時,最後一絲僞裝的痕迹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趨勢,不再同人們作對,聽任那些明顯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處冒出來。每隔幾步,就有幻影顯形的小販從天而降,端着托盤,推着小車,裡面裝滿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發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的高帽子,上面裝點着随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绶帶,印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
黛維萊德跟着塞德裡克直奔一輛小推車,那車裡高高地堆着許多像是雙筒望遠鏡的東西,可是上面布滿各種各樣古怪的旋鈕和轉盤。
“全景望遠鏡,”巫師小販熱情地推銷道,“你可以重放畫面……用慢動作放……如果需要的話,它還能迅速閃出賽況的分析。成交吧——十個加隆一架。”
“這可是個看比賽的好東西。”塞德裡克激動地說,但就說話的一瞬間,黛維萊德已經完成了付款,手上多了三架全景望遠鏡。她開心的分給塞德裡克和艾薇。
“黛維萊德,這,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我有的是錢,花30加隆買個開心也沒事啊。而且下次世界杯的時候還可以用這個望遠鏡呢,很值得。”
這時,樹林遠處的什麼地方傳來低沉渾厚的鑼聲,立刻,千盞萬盞紅紅綠綠的燈籠在樹上綻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賽場的道路。
“時間到了!”韋斯萊先生說道,看上去和大家一樣興奮,“快點兒,我們走吧!”
黛維萊德他們順着燈火通明的走道穿過樹林,借着燈光,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座有着宏偉的金牆的巨大的體育場。
“可以容納十萬觀衆。”韋斯萊先生看到大家臉上驚愕的表情,說道,“魔法部五百個工作人員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驅逐麻瓜咒。這一年當中,每當有麻瓜接近這裡,他們就會突然想起十萬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開……願上帝保佑他們。”他慈愛地說,領着大家走向最近的入口處,那裡已經圍滿了許多大喊大叫的巫師。
他們的票是一等票,座位是頂層的包廂。黛維萊德一邊順着樓梯向上走,一邊向下看着10萬觀衆陸陸續續進場——非常的震撼。
頂層的包廂一般是給魔法部官員和一些“大人物”準備的,所以肯定會遇到一些熟人,當然,除去迪戈裡一家。
與此同時,穿着一身價值不菲正裝的福吉正在跟哈利說話,他剛剛嘗試把哈利介紹給保加利亞的魔法部長,後者貌似聽不懂英文,一直叽裡咕噜的說着大家聽不懂的語言。“我就知道總會讓他明白的。”福吉疲勞地對哈利說,比起六月的時候他消瘦了一些,八成是因為彼得.佩迪路的逃脫吧,“我對語言不太擅長,碰到這類事情,就需要巴蒂??克勞奇了。啊,我看見他的家養小精靈給他占了一個座位.......想得真周到,保加利亞的這些家夥總想把最好的座位都騙到手......啊,盧修斯來了!”
黛維萊德明白後半句話的含義,克裡斯汀來了。她探出身去想跟克裡斯汀打個招呼,卻看見了4個身影站在樓下的樓梯上。
他們似乎有着統一且過于正式的dress code,男士身穿純黑西裝配銀飾,女士則将長發挽起或編成辮子,穿着及地的黑色長裙,或多或少佩戴着一些首飾。
鼓風機的風吹起她的長發,這也是黛維萊德第一次見到納西莎.馬爾福。她正提着黑色及地長裙向上走,漂亮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鉑金色的頭發在腦後梳成一個優雅的發髻。而克裡斯汀正站在德拉科和盧修斯的身邊,臉上帶着她見過的,最禮貌的笑容。
她感覺到身後有人落座,習慣性地向後看了一眼卻正好對上納西莎.馬爾福的眼神。她的眼睛也是淺色的,不同于馬爾福父子那如出一轍的灰色,她的眼睛更像是藍色,隻不過蒙着一層薄薄的灰霧。
她也看到了納西莎的手緊緊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似乎是很介意她的目光。黛維萊德感覺自己的腳趾已經在給剛剛尬出的芭比夢想豪宅換燈泡了,急忙轉回來——剛好比賽馬上就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