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球場不再平整光滑。看上去,似乎有人在這裡砌起了無數道長長的矮牆,這些矮牆錯綜複雜,蜿蜒曲折地伸向四面八方。
“是圍牆!”哈利說着,低頭仔細觀察着離他最近的那道矮牆。
“你們好!”一個愉快的聲音喊道。
盧多?巴格曼站在球場中央,旁邊是克魯姆和芙蓉。哈利和塞德裡克跨過一道道矮牆,朝他們走去。哈利走近時,芙蓉朝他露出燦爛的微笑。自從哈利把她的妹妹從湖裡救出來以後,她對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黛維萊德爬山了看台,環繞着它慢慢走着,觀察着迷宮并思考對策。
第二個項目中的攝像頭必須要保留,但是不能這麼明顯,以妨礙勇士的理由改裝吧——怎麼能讓穆迪的目的變得明顯呢?還是她自己以身犯險?
克勞奇——她腦子裡閃出這個詞。
正好塞德裡克正在下面朝她招手,“下來吧!我們說完了!”
她應了一聲,趕忙跑下去。
在這時,克魯姆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可以跟你說句話嗎?”
“可以,沒問題。”哈利說,微微有些吃驚。
“你跟我來,好嗎?”
“行。”哈利好奇地說。
“介意多加兩個人嗎?”塞德裡克拉着笑意盈盈的黛維萊德帶着超厚的臉皮出現了,對着巴格曼先生下了逐客令。“哎呀,巴格曼先生,他們之間有一點點小問題需要解決一下,就不勞您費心了。”
哈利和克魯姆,外加暫時不要臉二人組一起離開了球場,但克魯姆并沒有朝德姆斯特朗的大船那個方向去,而是走向了禁林。
“我們為什麼走這條路?”哈利問,這時他們經過了海格的小屋和燈火閃亮的布斯巴頓馬車。
“不想被人聽見。”克魯姆簡短地說。
離,克魯姆在樹下停住腳步,轉身望着哈利。
“我想知道,”他沉着臉,說,“你和赫—米—恩是怎麼回事。”
哈利剛才看到克魯姆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還以為他要說什麼非常嚴肅的事情呢。他驚愕地望着克魯姆。而暫時不要臉二人組假裝吃瓜吃的正高興,其實偷偷的拿着魔杖用人形現身搜查附近。
“林子裡。”
“好的,盯着點。”黛維萊德掏出wizard chat假裝拍照吃瓜,偷偷把消息發給了鄧布利多。
“沒有什麼。”他說。但克魯姆仍然虎視眈眈地瞪着他。哈利一下子又覺得克魯姆的個頭真高啊,便趕緊把話說得更明白些:“我們是朋友。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從來不是。都是斯基特那個女人胡亂造謠的。”
“赫—米—恩經常談起你。”克魯姆說,将信将疑地看着哈利。
“是啊,”哈利說,“我們是朋友嘛。”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竟與威克多爾?克魯姆談論起這個話題,克魯姆可是大名鼎鼎的國際魁地奇球員啊。十八歲的克魯姆似乎把他,哈利,看成了一個旗鼓相當的人——一個真正的對手——
“你們從來沒有……你們沒有……”
“沒有。”哈利非常肯定地說。
克魯姆顯得開心一些了。他瞪着哈利看了幾秒鐘,說:“你飛得很棒。我看了第一個項目。”
“謝謝,”哈利說,他輕松地笑着,一下子覺得自己高了許多,“我在魁地奇世界杯賽上看見你了。朗斯基假動作,你真——”
話音未落,禁林卻突然騷動起來。
“怎麼回事?”克魯姆顯然很迷惑。
黛維萊德和塞德裡克也從吃瓜的地方跑過來,哈利抓着克魯姆的手向後退,但是黛維萊德卻向前了一步。
“誰?”手上的魔杖亮起來,光芒掃過樹林。
這時,一個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從一棵高高的橡樹後走了出來——克勞奇先生。
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許多日子,長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迹斑斑,臉上也布滿傷痕,胡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他原本整潔的頭發和胡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他的模樣固然奇特,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為。克勞奇先生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話,而這個人隻有他自己才能看見。他嘴裡不停地嘀嘀咕咕,還打着手勢。哈利一看見他,就想起他有一次和德思禮一家出去買東西時碰到的一個老流浪漢。那人也是這樣瘋狂地對着空氣說個不停。佩妮姨媽抓住達力的手,把他拉到馬路對面,躲開那個瘋子。弗農姨父則借題發揮,向全家人沒完沒了地唠叨他準備怎樣對待乞丐和流浪漢。
黛維萊德手一揮,幾道鎖鍊憑空出現,綁住了他,又變出一個透明泡泡。
“他不是個裁判嗎?”克魯姆盯着克勞奇先生問道,“他不是你們魔法部的人嗎?”
身後也同時傳來騷動,兩人回頭看去,隻見鄧布利多教授提着袍子匆匆趕來,後面跟着斯内普。
“巴蒂。”她聽到鄧布利多喃喃道。
鄧布利多走到黛維萊德身邊,她在克勞奇先生身邊蹲下,“克勞奇先生?”
“鄧布利多教授......”他神志不是很清楚,大口喘着氣,口水順着流了下來,“我幹了蠢事,我的兒子——三強争霸賽的合同——。”
“合同我收到了,我們先扶你進去吧,伊萬斯,麻煩——”
黛維萊德一揮魔杖解除了魔法,看着他們架着克勞奇向城堡走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克魯姆已經被弄暈了。
黛維萊德和塞德裡克則相視一笑,“走吧,我想吃夜宵了。”
至于合同?那就隻是一份普普通通的帶着一點字謎的合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