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托夢好像不太現實,她現在不怎麼睡覺啊。發現了盲點的黛維萊德.華生□□沉默了,很快就說了一聲再見匆匆下了山,清晨的薄霧終于散去,陽光灑在石闆路上,今天是工作日,wizard chat還有例會,她決定去倫敦喝杯咖啡再上班。
“好,休息一下,明天繼續。”
莉比蒂娜.希瑟菲爾下手比斯内普更不留情,這是黛維萊德第一天的想法,她的出手更狠,帶着一股瘋勁,就像那個不要命的克勞奇的pro max版。不過是短短兩小時,黛維萊德身上就又回複到剛剛死裡逃生的那副慘樣了。
很合理家人們,黛維萊德想,不愧是能在某種程度上同意伏地魔的女人,下手真狠,再多放點阿瓦達或者鑽心剜骨就是伏地魔女版了。
莉比蒂娜踏着大步從房間另一頭走過來,邊走邊恢複着被炸毀的地闆,黛維萊德的衣服的下擺也被各式魔咒弄得殘破不堪,她正一手拿着白鮮,一手拿着魔杖處理着。
“低于平均水平,但還算有救。”莉比蒂娜淡淡的發表了評價。
黛維萊德實在是無語,她甚至有些懷疑那後面半句是不是為了給她留點面子才說的。她隻好點點頭,繼續自己的事。
莉比蒂娜也不等她的回答,自顧自地舉起魔杖對準黛維萊德,她下意識地就準備反擊,卻是看到莉比蒂娜魔杖頭上的光自動熄滅了。
“滅了?”莉比蒂娜看起來也有點疑惑,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黛維萊德,後者盡力保持一種無辜的感覺,“你先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明天繼續。”
黛維萊德隻好默默撤出房間,回到了能自由呼吸的走廊就迅速逃之夭夭。接下來的一周,她都在這麼壓抑的環境中度過了。每當晚飯的時候,莉比蒂娜完完全全就是低氣壓制造機,盡管隔着半個餐桌,黛維萊德都能感覺到她的怨念追在她身後跑,頓時就沒了胃口,整餐飯她吃的那叫一個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可能是因為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魔杖的事她能疑惑那麼久,她的目光就好像要把黛維萊德切片了放到顯微鏡下好好照照一樣。現在她的好奇心都快被磨沒了,換做是以前,她可能會試探下,或者深夜摸去她的房間?
普羅旺斯最美的季節可能是夏天,豐富的陽光炙烤着大地,金黃色的向日葵和紫色的薰衣草連成一片花海,湛藍的天空下溪水潺潺流過,成排的綠色松柏在碎石子小路上投下巨大的陰影。穿過一塊塊葡萄園,牧場和田野,終于是來到了一棟淺黃色莊園建築前,與希瑟菲爾家族莊園那陰郁華貴的風格不同,這裡更讓人身心愉悅。
莊園主宅前的花園有一張大桌子,那裡是夏天專用的吃飯的地方,廚房正熱火朝天地制作着各式美食,沒有參與烹饪的人們也沒閑着,都拿着自己的飲料跟人叙舊。
“法國這邊一切都還好。”萊昂德.德.貝諾瓦表情嚴肅,對面是裝扮成亞曆山德拉的黛維萊德,一身淺藍色的挂脖式長裙讓她微微有些不适應,這是從她七月初以來第一次穿上非黑色的衣服。
萊昂德,就是亞曆山德拉的哥哥,wizard chat法國分公司的高層,提拔他雖說原本隻是權宜之計,但他也沒辜負黛維萊德的期待,把這裡管理的很好。她不禁有些惋惜亞曆山德拉,如果不是這個病,也許她會比她哥哥更加優秀吧。
“行,你也做好準備,如果倫敦那邊有任何法籍員工想要回來的話,就讓他們回來好了。”她邊說邊喝了一口高腳杯中的白葡萄酒,酒是冰鎮過的,有着蜂蜜和清爽水果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既然要開戰,我們就會把一些重要的數據啊什麼的放到歐洲這邊來,但是魔法部那邊要簽署很多的協議,還要過審,這些不知道能不能批下來。”
“不是按歐盟條約來說——應該共享的嗎?”
“數據這東西就跟英鎊一樣永遠是脫歐的。”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顧自說了一句,“看起來似乎要吃飯了。”
“還早,真是抱歉,這麼急的把你找過來。”
所以為什麼黛維萊德在法國呢?其實亞曆山德拉的奶奶還不知道孫女去世了的事情,家裡人生怕她一激動就要死要活變成喪葬現場,這次她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逼得黛維萊德緊急從英國趕了過來應付她。
“沒關系,就當度假了。”黛維萊德打心底裡地不介意,她很喜歡法國的夏天,無論是風景還是美食都比英國強一萬倍。
“吃飯啦!”兩人回頭,看見一個白衣女人站在階梯上,手裡捧着一個琺琅鍋,那是他們的媽媽,來自蘇格蘭的瑪麗。
菜肴很是豐盛,老太太看到自家“孫女”從英國回來自然是很高興的,一個勁地問這問那,黛維萊德自然是對答如流,這期間當然還有傳統的英法互辱環節。
“英國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好的,吃的也不好,水也會使人秃頭,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也許是高薪?”
“你是怎麼忍受每天吃炸魚薯條的,哦,我的上帝啊。”
“奶奶,倫敦可以吃到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菜。”
“唉,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倔。”老太太遺憾搖頭,黛維萊德倒是松了口氣,任務完成。
随着夜幕降臨,最後的甜品也上來了,家裡自制的薰衣草冰激淩,說句實話,黛維萊德不太喜歡這個味道,吃起來像有人把肥皂塞進了嘴裡。可能是太久都沒有體會到家庭的溫情,看着大家圍坐在桌邊喝酒吃甜品,對身邊的事情評頭論足,讨論收成的時候,她很是沉默,但仍然笑着。
坐在她旁邊的瑪麗察覺到了她的落寞,晚餐結束後,她一個人站在莊園的露台上仰望着星空,瑪麗走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杯冒着熱氣的熱可可,裝在一個精緻的花瓷杯裡。
“還好嗎?”她把熱可可遞給黛維萊德。
“我很好,就是很久沒有看到這種一家人聚在一起了。”黛維萊德笑得有些勉強,熱可可的溫度隔着瓷杯從手上傳來,微微的暖意卻絲毫驅散不了陣陣寒意。
“孩子,我雖然不是天天看新聞,但我好歹不會錯過重大的消息。”她站到黛維萊德身邊,“有時候,你真讓我想起了我女兒。”
現在我不就是她的臉嘛?黛維萊德内心有點疑惑。
“我指的是,感覺。”瑪麗看穿了她的疑惑,“無論你如何刻意模仿亞曆山德拉,你們總有地方不一樣,無論是眼神還是氣質——剛剛在餐桌上的時候,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很像她不知道怎麼告訴我們生病的事實——迷茫,焦慮。”
“跟你說這麼多,隻是想告訴你,孩子,你的人生路還很長,”她明明笑着,黛維萊德卻覺得這笑容如此易碎,好像下一秒就會變成哭泣,“勇敢地往前走吧,不要再為過去遺憾。喝了熱可可趕緊去睡覺吧。”
瑪麗拍了拍她的肩,黛維萊德一時不知道跟這位失去了女兒的母親說些什麼,隻是沉默地喝了一口熱可可,巧克力的甜味在嘴裡化開,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想起了斯内普和那個心碎的雨夜。
鄧布利多,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