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哈利。”赫敏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不耐煩,但是這并沒有讓哈利轉過頭來,直到羅恩伸手戳了戳他。
“兄弟,赫敏叫你。”
“嗯?哦,抱歉赫敏。”哈利回頭,連忙對着赫敏道歉。後者不滿地看着他,問道。
“你在看什麼?你盯着哪個方向很久了。”順着哈利的目光看去,不遠處的樓上走廊,有一抹鉑金色。德拉科.馬爾福獨自一人站在欄杆邊上,他低垂着頭,稍長的鉑金色頭發垂下來,俯視着樓下形形色色的同學,神色落寞。
“克拉布和高爾呢?”哈利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倒奇怪,”赫敏表示贊同,“他們三個怎麼現在都不一起了,中午在食堂的時候,我也隻看到馬爾福一個人,帕金森也不在。”
“帕金森不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嗎?怎麼最近也不在?”羅恩若有所思,試圖放松兩位緊張的神經,“不過克拉布和高爾說不定是被關禁閉了所以沒來,這說明不了什麼。”
哈利卻不這麼認為,“好幾天了,這不是一天兩天,從開學到現在,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
“我也覺得這有蹊跷,哈利。但是我們更應該關注OWLS,我們快要考試了!”果然還是赫敏,三句話不離考試,似乎從開學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神經就因一個明年的考試而高度緊張,她似乎打定主意向黛維萊德等人靠齊,在明年的考試中取得全O的成績,所以她打算全身心投入其中。
但是哈利明顯不這麼想,他還記得黛維萊德的囑托,“拉攏斯萊特林的學生。”
晚餐桌上,哈利終于結束了一天噩夢般的課程,同學們似乎都放松了下來,有說有笑的。他一個人沉默地吃着炖菜,眼睛在斯萊特林餐桌和禮堂門口之間徘徊。
馬爾福一個人坐在斯萊特林餐桌的前端,眼神空洞,機械地用叉子卷起一點意面送入口中。而黛維萊德似乎還沒有下課,他們年級的人大多數都沒有出現在餐桌上。
不多時,滿臉疲憊的七年級學生們魚貫而入,黛維萊德,克裡斯汀走在最前面,後面就是膩歪在一起的小情侶艾薇和喬治。
“累死我了。”她重重地把書包往座位上一放,書包發出了與體積完全不相稱的一聲巨響,“該死,不好意思。”她連忙把包包擺正,然後如風卷殘雲一般對桌上的食物發起了掃蕩。
“黛維萊德,你晚上不用上課吧?”
“今晚不用,斯内普那邊今天都是禁閉的,他就不讓我來了。”
哈利終于逮到了機會,他輕盈地順着長椅滑過來,“姐,待會有空嗎?我有話跟你講。”
她欣然接受了邀請,等她吃完飯,兩個人走出了城堡,順着小徑走向延伸到湖邊的草坪,夜色已經籠罩了蘇格蘭的天空,所以大家都不太願意從城堡出來,這也為他們提供了便利。
“馬爾福出了什麼事嗎?”哈利自然是開門見山了。
黛維萊德倒也沒瞞着,把從鄧布利多那裡聽來的信息和自己的一些推測如實相告了。“我有個大概的猜測,但也不知道對不對。現在大概的情況是,盧修斯.馬爾福在一衆食死徒面前受到了伏地魔某種帶着侮辱性的懲罰,他們家在食死徒中威信一降再降。且這一幕可能被德拉科看到了,他受到了某種重創。如果是這一種可能性的話,棄暗投明不失為一種選擇,因為這個時候繼續走黑暗這一條路沒有太多的利益可以得到。”她把玩着魔杖,哈利看着她一臉認真,“更多的可能是硬着頭皮走下去,我本人更趨向着一種選擇,因為伏地魔代表了他們純血家族最終的追求,對血統的追求,而且伏地魔怎麼會允許有人半路退出呢?不要搞笑了,他會威脅他們的。”
“這麼說的話,如果一旦盧修斯.馬爾福出事,德拉科會不會頂上他的位置。”哈利開始認真分析起利弊來。“如果能把他拉攏過來,我們會擁有一個直接的内應!”
黛維萊德頗感驕傲地看着哈利,他比鄧布利多想的堅強太多了,他是天生的領導者,隻要稍加引導,他會是鳳凰社未來優秀的領袖的。
但實際情況壓根沒有哈利想的那麼樂觀,她想不出用哪一種好的理由來招安馬爾福。斯内普的投誠來源于對莉莉的愛,馬爾福也沒有一位來自他們這邊的愛人,所以這一條理由直接略過。如果說是為了家族在戰後能分到多少利益,黛維萊德真的不敢保證,戰争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權力的結構和組成可能都會被颠覆,那馬爾福家族作為一個有着黑曆史的純血家族,還能夠擁有很高的地位嗎?雖然從原著的結果來看,他們是可以的,但是她必須要條件足夠誘人,才能拉攏他。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那些更有可能的盟友,哈利。你的低年級粉絲應該不少。年級太低還是不行,秋你能拉進來嗎?”
“姐,你這算盤打的很響亮。”
周末的下午,秋日的陽光如同碎金一般透過窗戶灑在圖書館的書桌上,黛維萊德正獨自一人伏案刷魔咒試卷,桌上還放着一疊論文和參考書。平斯夫人拿着雞毛撣子,正在不遠處清理書籍灰塵,不一會,灰塵就蔓延了過來,不少同學都拉起衣領抵擋。
黛維萊德收起寫完的卷子,從筆袋中掏出由鄧布利多親筆簽名的授權她去檔案室的紙條,小心翼翼地避開其他人的注意,拉着衣領朝平斯夫人移動。
圖書管理員平斯女士是個脾氣暴躁的瘦女人,活像一隻營養不良的兀鹫。她把紙條接過去,狐疑地問道“檔案室?”
“嗯,”黛維萊德笑得人畜無害,“我需要拿我的檔案,裡面好像有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