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假期前的最後一個周末,她仍然泡在圖書館裡寫魔咒論文,窗外已經大雪紛飛,圖書館也人煙稀少,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冷眼看着外頭白雪皚皚的禁林和山脈。
她沒耐心再寫下去,收拾收拾書包準備去有求必應屋坐一會,說不定能碰到克裡斯汀,希望她不要再一身傷回來了。
走廊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她輕聲哼唱着《曙光序章》,走向通往七樓的旋轉樓梯,卻發現上面俨然站着一個人。
德拉科.馬爾福。
他一身黑衣,扣子扣到最高處,襯的他的臉色更加蒼白,灰色的眼睛看不清情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黛維萊德雖然疑惑他為啥大冷天的站在這裡,但她也懶得管,三步并作兩步踏上樓梯徑直與他擦肩而過。
經過他不過兩三階台階,她就聽到了一聲,“伊萬斯!”
“怎麼了?”她滿腹疑惑地轉過頭看着他,她站在台階上,淺金色的發絲和灰色大衣的衣角随風飄舞着。
“為什麼你會……”他欲言又止。
她目光如水,等待着下文,沒有半分譏諷的想法。
“我們找個空教室說吧。”
她點點頭,跟着他來到一個空教室,還很謹慎地對着教室門用上了各式防竊聽咒語。
“好了,現在沒有人會發現我們在這裡。”她收起魔杖,“所以有什麼事嗎,馬爾福?”
他看起來還是一副很猶豫的樣子,“你不知道?”
黛維萊德簡直快氣笑了,“我要知道什麼?”
“我母親,要見你,伊萬斯。”
“你母親?”黛維萊德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好像馬爾福在開什麼很好笑的國際玩笑,“我并不認識她,你記錯了吧。”
見過甚至都說不上,不過是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一面之緣罷了。
馬爾福卻很笃定,“她發了信息的,是你。”
那麼,去還是不去就成了一個好問題。
她仔細地分析着利弊,如果是目的單純,那去就會是最好的選擇,目的不純也得看看為什麼不純,她是不相信伏地魔會用這麼蹩腳的借口讓馬爾福家的小子來把她帶去。就算到了地方把她圍住了,她下意識甩了甩手,她可以用血咒再一次逃出生天。
氣氛一時間凝重起來,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似乎看出她的疑慮,馬爾福自嘲般的說着,“怎麼,跟波特一樣天天疑神疑鬼覺得我們這群斯萊特林不都是壞巫師,所有人要害他?”
黛維萊德有點無語他三句話不離自家弟弟,但也沒說出來,隻是淡然道,“我要是真這麼覺得,我就不會跟克裡斯汀.萊斯特蘭奇交朋友,更何況懷疑你要害我,拜托,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現在就不是站着的狀态了。”
然後她非常滿意地看到馬爾福瑟縮了一下。
“那好吧,什麼時間?”
“現在。”
“現在?”她看着馬爾福從兜裡掏出一顆做工精美的巫師棋,“門鑰匙。”
“我們應該盡快,我媽媽已經幫我跟烏姆裡奇教授請了假,但是你嗎……”他壞笑着,沒有将門鑰匙遞給她,“最好别太晚,不然很容易陷入麻煩的。”
她這下徹底沒耐心了,“馬爾福,再不動身我就把克裡斯汀跟我講的你的童年醜事拿出來告訴哈利。”
這種威脅似乎更有用,他頓時沒了之前那嚣張的氣焰,乖乖地把門鑰匙的一端遞給她。手覆上門鑰匙的那一刻,似乎有一個鈎子在肚臍眼後面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鈎,他們消失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正站在一個空曠的院子裡平整的車道上,高高且平整的樹籬沿着車道生長,一棟白色的建築近在眼前——但它不是馬爾福莊園,常春藤覆蓋了這棟房子的半邊,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這裡是?”她問道。
馬爾福看起來并不想理她,自顧自地開門走了進去,她隻好跟上。
這并不是馬爾福莊園,也不是他們家的某處宅子,裝修風格實在是太不相像了,難道是布萊克家的?
會客廳内,納西莎憑窗而立,鉑金色的頭發披在肩上,身形優雅。
“母親,”馬爾福叫她,“我把她帶過來了。”
“謝謝你,德拉科。”她轉過身來,優雅從容地一笑,“客廳的壁爐架上有飛路粉,你可以回莊園找你父親。”
“不必了。”他頭也不回地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房間頓時隻剩下黛維萊德和納西莎。
“馬爾福夫人。”她露出禮節性的微笑,“您好,聽說您找我有事。”
納西莎柔和地笑着,“坐吧,孩子。我們也許是應該重新認識一下。”
她雖然沒搞懂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在扶手椅上款款落座了。
“三年前,”納西莎抽出魔杖,敲了敲一隻瓷茶壺,它立刻冒出蒸氣,“盧修斯告訴我他在霍格沃茨見到了一個很像薇薇安的孩子時,我還以為他在撒謊。因為她已經去世很多年了——直到魁地奇世界杯的時候你坐在我前面,我才知道他真的沒騙我。”
“你認識我母親?”
“當然,何止是認識啊。”她搖搖頭,“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們不在一個年級,但是感情仍然很好。”
感情很好,但是不知道她有個女兒?黛維萊德控制不住地懷疑着,目光灼灼。
“你有疑惑,很好,我會慢慢給你解答。我今天找你就是為了這個事——”她坐直了身子,“你知道你母親是怎麼去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