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穿成這樣?”艾薇叉着腰,站在門廳入口處,“黛維萊德,克裡斯汀,你倆真的過分,怎麼一起穿黑色禮服不叫我?是不是朋友?”
“我可沒和她說好。”克裡斯汀立馬否認,“是她自己要穿黑的,跟我沒關系。”
今天是畢業晚會,今晚過後,七年級的學生們将會正式進入人生的下一階段,面對社會。
說不緊張都是假的,不過似乎更多的都是對于真正成為大人的喜悅。艾薇的聖芒戈資格考成績下來了,成績遠超她的預料,雖然她的某兩位閨蜜黛某和克某斬釘截鐵地說這就是她正常發揮的分數,說自己隻能低空飛過都是扯淡。
“隻是正好撞上了。”黛維萊德整理了一下裙擺,她穿着一件斜肩短款小禮服,層層疊疊的紗裙上點綴着碎鑽,好像黑夜中的星河,腰帶上還别這一隻白玫瑰。
克裡斯汀則是穿着一襲黑色抹胸開叉長裙,對她無奈地搖頭,“我知道你暗戀我,為了我特意撞衫——”
“天哪,暗戀你,我口味可沒那麼重。”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幼稚鬼,趕緊進去吧!”艾薇這話可就讓兩個幼稚鬼轉換了目标。
“哎呀,艾薇,等喬治呢?不行啊,他怎麼不去塔樓接你,告訴你,這門親事我們不同意!”
艾薇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淺藍色的吊帶禮服,配上黛維萊德送的一串月桂式樣的項鍊和閃閃發光的銀質發飾,看起來像電影裡女主會在畢業舞會上的打扮,黛維萊德從空氣中的彌漫的香味就判斷出艾薇又掏出了她兩年前收到的那瓶Versace Red Jeans 可樂瓶子香水。
所以也不怪這兩位産生一種護犢子的欲望,莫名對相處了多年的喬治同學産生不滿。
“黛維萊德,克裡斯汀,你們真是太讓我傷心了。”喬治又是戲劇性地出現了,身上是整整齊齊的西裝,“我們好歹免費支援了你們那麼多惡作劇産品。”
“啧啧啧。”兩人臉上露出了如出一轍的“就這”表情。
“别嫉妒。”喬治一甩頭發,“畢竟艾薇擁有男伴。”
“呵呵,”克裡斯汀翻了個白眼,“就這?我揮揮手就能招來一個。隻有黛維萊德這個家夥是個落單的。”
“又開始攻擊我了是吧?”
“呵呵。”
韋斯萊雙胞胎的加入無疑是把晚會的氣氛提升到了新的高度,盡管才開始不久,但舞池裡已經有幾對男男女女伴着音樂翩翩起舞,雙胞胎把帶來的煙火點燃,往天花闆上一抛,将禮堂變得五光十色起來。
克裡斯汀不負海後的盛名,很快收獲了自己的男伴,輕巧地抛下了在飲料台旁邊挑選飲料的黛維萊德,滑向了舞池。
“不是?”拿着一杯彩色雞尾酒的某人一回頭就發現自家閨蜜瞬間消失,笑容逐漸消失了。這下可好,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畢業晚會并不是什麼很盛大的活動,所以并沒有專門的歌手,隻有幾個音響用來專門放歌曲,但這似乎并不影響大家的熱情,電鋼琴與電吉他的聲音是今天的主流,沒有優雅的華爾茲,熱情奔放的弗拉明戈,大家随性地舞動着,歡聲笑語穿過人群傳入她的耳朵裡。她跟着音樂輕輕搖晃着腦袋,拿着飲料坐到了一邊的高腳凳上。
“黛維萊德,”喝完第一杯酒的時候,克裡斯汀已經放開了盤好的發髻,看她一個人坐在吧台旁小酌,連忙走過來,“幫我個忙。”
“嗯?”正在專注地看着家養小精靈幫她調第二杯酒的黛維萊德疑惑地轉過頭來。
“你幫我把裙子拖尾的扣子解開,老娘要上才藝了!”
“行,”她幹脆地答應了,亮起魔杖開始尋找扣子,“你今晚是打算趁還沒畢業玩點大的?一次海幾個?”
“哎呀,單純地給某些人一點暗示,我的魅力可是無限的。”
“别臭屁了。”黛維萊德無語,“好了,解開了。你要來杯酒壯壯膽嗎?你好,可以幫這位小姐拿杯火焰威士忌嗎?”
“我才不需要。”
“哎呀,微醺使你魅力加倍好吧。”
“留給你喝吧,待會我去找你,我要喝你從你家莊園偷出來的那兩瓶好酒。”
“我才不喝火焰威士忌!”
不過下一秒弗雷德就把酒從吧台桌子上拿走并一飲而盡,接着一個利落的旋轉回到了舞池中央。五彩的燈光在兩人的臉上交錯,兩個人愣了一會,噗呲一聲齊齊笑了出來,然後兩人開始尋找合适的椅子。
“不行就把那個高腳凳變一下吧?”
“也行。”
克裡斯汀拖着椅子返回舞池後,黛維萊德又成了孤家寡人,就連路易斯都在裡頭觥籌交錯,她突然頗感無趣,于是直接把存在冰桶裡的酒連通帶酒一起偷走了,順便順走了吧台上的一個剛洗幹淨的玻璃杯。
離開了禮堂時她順手帶上了門,但是還是阻擋不了古怪姐妹嘹亮的歌聲穿透大門鑽進耳朵裡。她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拿着玻璃杯,沿着台階一節節往上爬。
現在正是傍晚,陽光落在天文塔的欄杆上,給它鍍上了一層金色。夕陽的餘晖染紅了藍天,把遠處的山巒也變成了金色,雲朵也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風還夾雜着白天太陽炙烤的溫度和屬于夜晚的絲絲涼意,黛維萊德爬上了最後一個台階,把冰桶重重地放到地上,“獨自對着夕陽小酌一杯,多有情調。”
用魔杖變出冰塊加到杯子裡,然後把酒瓶打開,淺金色的澄清液體緩緩地順着杯壁滑進玻璃杯中,與冰塊接觸的那一刻,氣泡上浮。雖然說這麼喝會讓某些專業人士覺得她在亵渎這瓶酒,但是,無所謂,這裡又沒别人。
過了一會,克裡斯汀終于走了上來,她捋直了銀白色的散發,“你果然在這。”
“不然還能去哪,多好的天氣,适合吹風。你自己帶杯子了嗎?”
“帶了帶了。”克裡斯汀從背後掏出一個水晶高腳杯來,沖她打了個響指,“來,為我倒酒。”
“瞧你那樣子。”黛維萊德翻了個白眼,用魔杖指揮着酒瓶往克裡斯汀的杯子裡斟了些酒。
“幹杯。”兩人對着西下的太陽,碰了個杯。
“感覺你自從魔法部之戰後就沉默了很多。”克裡斯汀先打開了話匣子。
“有嗎?我沒注意。”
“變得,怎麼說呢,有些落寞。所以,找到真相了?”
“說實話,比較意外吧。”黛維萊德輕笑了一下,眼神裡是無法言喻的失落,“我沒想到會跟擇夜布施魔有關系。”
“魔法覺醒的劇情不應該發生在,額,十多年後嗎?”
“我也沒想到,不過你也可以理解為什麼那麼多年後他們做的那些很極端的事情,十多年前也有,隻不過沒有被人所知而已。其實,對我來說,可能最讓我沒法接受的是,鄧布利多教授一直對這件事情知情吧。我被掩蓋樣貌和身份,時時刻刻跟哈利一樣置于未知的保護下,七年來幾乎每一天都在學習各種魔法,甚至觸碰到了血魔法這一塊——說起來真是,很感慨呢。不過我也不是說這樣不對,隻是我作為一個,超出正常年齡的家夥,一時的反感罷了。”碎發随風飄蕩,如同秋天金黃的落葉,“冷靜下來就會覺得,鄧布利多教授考慮的,其實很到位,我不會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唉。”克裡斯汀歎息道,“身居高位,往往身不由己。”
黛維萊德的目光落在克裡斯汀手上,家主戒指在夕陽的輝映下變成了金色,“什麼,最近的心得嗎?”
“也算吧。”克裡斯汀手指卷起一縷頭發,“有時候還真懷念我們還天真無邪的時候。”
“哈?”黛維萊德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天真無邪?我們有天真無邪的時候?我們明明跟弗雷德喬治一樣,完全沒有天真無邪的時候。”
“可能上輩子還算吧。”
“那确實。”
兩人憑欄遠眺,看着天邊的鳥兒在太陽未落山前進行最後的覓食,“所以,後面有什麼計劃嗎?我反正要回家應付那一幫瘋子了。你呢?”
“我今早向鄧布利多教授遞交了簡曆。”黛維萊德又喝了一口酒,“我申請留校任教了。”
“欸?”
“是助教,不用擔心。”她解釋道,“因為我需要證明,我和亞曆山德拉不是同一個人,黛維萊德需要呆在霍格沃茨,而亞曆山德拉則需要出現在倫敦。要是我用小員工的身份潛伏進去太容易暴露了。你們那幾個家族近一年對我的行蹤可是感興趣的很。”
克裡斯汀望着她,眼神裡帶着懷疑,“真的嗎?”
“真的。”她示意克裡斯汀看她眼神,非常誠懇。
“那你教什麼?”
“不知道,等鄧布利多教授安排,或者說,看哪個教授願意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