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慌亂讓黛維萊德連連擺手,“沒事的,沒事的,我等會。”
真的是,語無倫次了。
嗅嗅似乎很不滿意羅爾夫強行将它拖出來還要搶東西的行為,一直不滿地叫喚着。他也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把它倒了過來,學着他祖父的樣子把嗅嗅抖一抖,瞬間就下起了一場小型金币雨,許多加隆,閃亮亮的珠寶随着他的動作掉在了地上。
終于,一個銀色小瓶子叮铛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呼,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羅爾夫撿起地上的瓶子,遞到她手中,“這個東西似乎是會帶你去你的目的地,到那裡之後你就隻能用它來找路了。”
她點點頭,瓶子一被放入她手心,就立刻懸浮在空中,放出耀眼的銀光。
“你似乎得走了。”羅爾夫沖她點點頭,“回見。”
“回見。”她笑着回答,手伸向瓶子,指尖接觸瓶身的那一刹那,她感覺到有一個鈎子在她肚臍眼處勾了一下,雙腳瞬間離開了地面,消失了。
眩暈,旋轉之後,刺骨的寒意還有窒息感從四面八方朝黛維萊德湧來,将她團團圍住,她下意識地想張開嘴,卻猛的喝了一大口水——是海水,她這是在哪裡?
魔杖——她需要魔杖,她的手在水中亂抓,失去了視野之後瞬間連做最簡單的事情都變得困難無比。
呼——銀色的瓶子發揮了它的作用,再一次亮起了光芒,黛維萊德也終于得以看見周圍的環境——一片漆黑的水域。借着光亮,她終于找到了魔杖,開始向上遊去。
浮出水面後,她點亮了魔杖,瓶子飛到了她前頭,為她指引方向。現在明明是白天,這片海域卻漆黑無比,寒風在她耳邊咆哮,猛烈的浪一次次地把她向前推去,同時還灌了她一口又一口的海水。
勉強遊到岸邊後,黛維萊德哆哆嗦嗦地上了岸,濕透的衣服貼在她身上,感覺像一塊冰。她在海岸邊找了個避風且幹燥的角落,用飛來咒召喚來了一堆樹枝,做成了一個篝火。她用魔法烘幹了衣服,但仍然感到很冷。
她在哪裡?
她試圖用魔法探查一下周圍,但是——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
“你最好有事,小丫頭。”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腦子裡響起,也如同一個炸雷般炸醒了她,“你父母沒教過你來别人家需要先通報一聲嘛?”
沉默了良久後(實則是大腦挂機重啟),她在大腦裡回了個,“奉命拜訪。”
“......上來吧。難道還指望我請你嗎?”
走上正兒八經通往紐蒙迦德的小路,黛維萊德還有些暈暈乎乎,但馬上得以一見那座著名的監牢,還是有些激動的。嚴格來說它并不是一座監獄,而是格林德沃時代輝煌的象征,坐落于風景秀麗的峽灣間,高聳入雲的塔樓,栅欄上複雜的紋樣。她依稀能記得神奇動物第三部裡,這裡人滿為患的樣子。格林德沃和他的信徒們身着深色正裝,高昂着頭的樣子似乎還近在眼前,但是現在,就連格林德沃最著名的格言,懸挂在進門處的金色牌匾都已經褪色。
她緩緩走進屋内,内裡早已破敗不堪,灰塵重地似乎可以用來淹沒她,她一路向上走,年久失修的台階差點讓她兩次摔倒,終于,她來到了塔頂的房間。房間很小,小的令人驚訝,幾乎比黛維萊德在霍格沃茨的單人宿舍大不了多少,但這是一位黑魔王的房間,而不是一位精神不正常的女學生的。
“格林德沃先生。”
她說完,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房間角落的石床傳來,“說說你的來意,或者代替你的主子動手,随意,請便——”
黛維萊德笑了,“我不是因老魔杖而來。”
“别開玩笑了,小丫頭你都知道老魔杖了,你的目的難道不是這個?”老人幹巴巴地笑着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也終于得見這位黑魔王的廬山真面目——骨瘦如柴,異色的瞳孔早已失去了光澤,眼窩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稀疏的白發也無精打采地耷拉着。
“我代替鄧布利多教授,來給您送個東西。”她從口袋裡找出信件,雙手奉上。
“怎麼,現在連貓頭鷹都不用,改成人力運輸信件了?”他不屑地吐槽道,黛維萊德也沒有做聲,隻是靜靜地看他閱讀信件,然後——震驚地發現他從信件裡拆出一隻魔杖來。
黛維萊德發誓,發現魔杖的那一刻,她真的有那麼一刻想翻窗逃跑。
“伊萬斯是吧?”他這次終于正視她了,“對死亡聖器感興趣,嗯?”
“那倒沒有。”她連忙否認,“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要來這裡。”
他并沒有理她,隻是自顧自地讀信,在臨近結尾的時候突然爆發出大笑,“阿不思啊阿不思,你真是——愚不可及!”
他魔杖直指黛維萊德,似乎是想驗證什麼,她也來不及反抗,但是魔杖的銀光很快就熄滅了,她也從格林德沃那渾濁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與不可置信。
“真是有趣。”他玩味地看着她,同時手輕輕地撫摸過魔杖,“居然還能使用血咒——”
格林德沃出手極快,黛維萊德的本能也迅速地拔出魔杖反擊,兩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巨大的拉力逼迫地黛維萊德不得不緊緊地拽着魔杖,而格林德沃卻看上去很是輕松。
這就是,實力的壓制——
“哈哈哈哈哈哈,阿不思——”他忽然撤回了魔咒,那股被壓制的感覺瞬間消失,黛維萊德感覺有些脫力,但還是強撐着看着他,“好了,伊萬斯,按照鄧布利多的意思,你随便找個房間呆着吧,明天,你會開始跟着我學習。你最好不要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