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維利怎麼也沒料到,他就是臨時起興拐了個小龍女來高空蹦極而已,怎麼在空中還能遇襲呢?
誰能想到大白天的你們兩個小孩怎麼在屋頂上打起來了啊!
不是他說啊,哪家好人大白天在這裡扔重劍啊!
而且還正好砸他臉上了!
阿基維利在空中被猝不及防砸了一個後仰,腳下滑步踉跄,整個人看樣子就要失去平衡,從天上掉下。
“哇!你沒事吧?!”
他一踉跄把白露吓得夠嗆,小小的龍女被抱在懷裡抓緊了他的衣服,原本的天空與遠方瞬間都沒了吸引力,在當下,沒有什麼比她的小命更值得擔憂的了。
阿基維利一開始并沒有看她,他的目光透過白露的身體,仰望着白露身後的什麼東西,随後,他收回目光,對她眨眼一笑。
“正好,想上天看看嗎?”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下一刻,她就被阿基維利借勢高高的抛飛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
龍女不可抑制的尖叫出了聲,聲音随着她渺小的身影一起直達天穹,傻了下頭所有人。
“啊啊啊啊,白露!白露被扔到天上去了!”
三月七用自己身為弓箭手的優秀視力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的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一下子,天上因為砸到人而暫停對決的兩個少年劍士、底下還在丹鼎司前頭看熱鬧的列車組,全被那那道高高飛起的小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這一瞬間,列車三人組連自己要被用什麼罪名關進幽囚獄都已經想好了。
彥卿腳下一動,就要踩着飛劍去接人,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另外一抹身影。
和底下人被吓的魂飛魄散不同,白露其實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害怕,最初被扔起來的時候她确實吓了一大跳,心髒感覺都要跳出來了,等到尖叫過後,白露反而沒了最開始的那種驚慌。
她感到意外的平靜,好像她生來就應該遨遊天際,騰雲與天穹為伴。
在高空滞留的這一小段時間,她完全忘了什麼龍師、什麼規矩、什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禁锢,她隻記得伸出手,以前,她經常有這樣的動作,隻是這一次那小小的手終于不是透過被鎖上的窗棂,而是在高高的天上去觸碰雲、去觸碰天。
被禁锢在一方時節内的心驟然開朗。
然後在觸之不及的那一刹那,她驟然下落。
失重感來席卷而來,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遺憾,來不及慌亂,僅僅是一個晃神間,白露便被另一個人接住抱在了懷裡,是那個穿的華麗又騷包的紅發男人。
男人臉上常挂着笑,雖然讓她覺得有些毛毛的,但這時候他的笑容更加單純些,就像是在遊戲裡接到了一個被對手抛過來的球那樣,連帶着眼下的撲克牌圖案都沒了那種妖異的味道。
“順利接到了哦,你還好嗎阿基?”
男人挑着笑呼喊道。
地上,阿基維利以一個優美的抛物線成功着陸太真丹室。
——以臉着地的方式。
聞言,頭還埋在被砸出來的淺坑裡的阿基維利,擡起手,反手給了阿哈一個大拇指。
“好吧,看來是沒事。”
阿哈并不意外這個結果,甚至還有點遺憾的聳了聳肩,又看向懷裡的小不點,他的眼睛其實很好看,就像是流動着的黃金酒液,但白露卻被他看的尾巴毛都要炸起來了。
“那麼,小龍女大人還想玩抛高高嗎?”他笑的蠢蠢欲動。
白露敢肯定,隻要她敢點頭,下一秒自己就能上天。
同阿基維利那時候不一樣,龍的直覺再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
最後,她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噢,你明明覺得很有趣,”阿哈遺憾的嘟囔着,卻也沒有勉強,他可不是會強人所難的星神,“好吧,讓我們去找阿基玩吧。”
他落在淺坑邊上,蹲下身來,不知道從哪裡拿了根樹枝,一下一下的戳着地上挺屍的阿基維利,“阿基,起來喽,岚家裡的小狐狸快要追來了。”
阿基維利仍然毫無動靜,白露不明所以還有些擔心是不是哪裡砸出問題了。阿哈随機又不緊不慢的加了一句。
“被抓到的話會被兔子怪獸扒皮抽筋的哦。”
“帕姆才不會那麼做!”阿基維利猛然擡頭,想也不想的反駁道,雖然嘴上這麼說,他的身體還是很誠實的一骨碌從坑裡爬了起來。
經曆了那樣的高空落地,阿基維利的臉上依舊白淨無暇,一點碰撞産生的青紫都沒有,隻是單純的沾了一點灰土。
白露看着瞪大了眼睛,“你沒事吧,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身上有哪裡受傷嗎?那什麼,看在你們帶着本小姐逃班的份上,要不要我幫你看一下?要是有内傷就不好了。”
阿基維利聞言笑了笑,反手就摟亂了對方的頭發,“我沒事,你呢小白露?剛才那一下開心嗎?”
白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