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禮洗漱完之後,準備去找阮之好好說一說,把這個誤會解開,總不能一直這樣誤會下去。
可等他從衛生間裡出來,卻沒有發現阮之的身影,他記得他洗澡前,人還在房間裡的。
人呢?
二樓找了一遍,就連他的書房和健身房都去找了一遍,并沒有發現阮之的身影。
無奈隻好下樓去找,客廳裡空空蕩蕩,并沒有看到人,難不成是出門了?大晚上的她能去哪裡?
就在他準備出門尋找時,聽到後院傳來了說話聲。
後院并沒有種植任何東西,沈淮禮隻是讓人在院子上簡單的鋪了一層草坪,便沒有在管過了。
他記得阮之把小花一直養在後院,就連和它玩也是在後院的,幾乎沒有把小花帶進過屋子裡來,除了要給它洗澡以外。
沈淮禮辨别出聲音的主人,是阮之的聲音。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後院和誰說話?
他走到後院,發現阮之說話的對象并不是人,而是小花。
“沈淮禮真是太過分了,他居然那樣想我。在他眼裡我居然是那種人。”
“再也不要理他了,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阮之抱着小花坐在院子裡,一邊擺弄小花的狗爪子,一邊仰頭看懸挂在高空的月亮。
“我就知道,這種在商場裡摸爬滾打的人,是沒有感情的,他們的眼裡隻有利益。”
“我就不該對他有任何的情感,真是瞎了眼了。”
“小花你說是不是,等我以後走了,一定會把你帶走的,才不能讓你跟着這種人呢。他還有潔癖,肯定不喜歡掉毛的你,到時候指不定會抓狂呢,把你丢掉也說不定,說什麼我都要帶走你的。”
阮之就是和小花發牢騷,說一說自己的心裡話,她現在就是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能找昏昏欲睡的小花了。
阮之吐槽的太投入,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有人步步接近。
“背地裡說我壞話?”
夏季的夜晚微風徐徐,隐約能聽到幾隻青蛙的對話。靜谧又美好,阮之完全沉醉于這樣的夜色之中,注意力全在懸挂月亮,點點繁星的夜空上。
身後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把阮之吓得不輕。
她猛的回頭,瞧見沈淮禮背着手,站在離她僅有一米的地方。
“你什麼時候來的?”阮之有些慌張,主要是她方才一直在吐槽沈淮禮,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從你說我太過分的時候。”沈淮禮坦誠。
阮之幹笑幾聲,沒想到他居然聽到了這麼多,這下不好解釋了。
“大晚上不睡覺,就為了在外面和小花說我的壞話?”
小花困得不行,被阮之抱着一直聊天,還要努力打起精神來聽。
它和沈淮禮關系一般,沈淮禮連摸它都摸的很少,更别提陪它玩了。
此刻聽見沈淮禮說自己的名字,小花立馬對他警覺起來。
“睡不着,出來看月亮。”阮之避開他話裡的重點。
“我可以摸摸它嘛?”沈淮禮指了指對他有敵意的小花。
阮之有些疑慮,他記得柳媽說沈淮禮是有潔癖的。雖然她看到沈淮禮潔癖犯的時候很少,一度懷疑柳媽是不是記錯了。
可他這麼說,難免讓她擔憂起來。
“你有潔癖,還是不要摸了吧。”阮之不想一會有看到他在衛生間洗十幾分鐘的手。
“不咬人吧?”沒等阮之回答,沈淮禮已經把手伸了出去。
小花本來對沈淮禮還有一些敵意,但是它很喜歡被摸腦袋,此刻被一隻大手掌揉着腦袋,舒服的很,對他的敵意也變得友好起來,尾巴像螺旋槳一樣搖了起來。
“以後有對我不滿的可以直接和我說,不用對着小花說,它也聽不懂。”沈淮禮半蹲在阮之身邊。
“我怕你也聽不懂,我對牛彈琴,還不如和小花說呢。”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聽不懂?還是說你隻想說我的壞話?”
阮之立馬反駁:“不是壞話,就是單純的吐槽而已。”
“對,不是壞話,是吐槽。”沈淮禮順着她的話。
“時間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阮之吐槽的差不多了,心裡的不快也緩解了大半,把小花放回籠子,準備回去。
沈淮禮就站在她身後,阮之身上就穿了一條吊帶睡衣,肩膀上的肌膚一覽無遺。
睡衣的料子是絲綢面料,柔滑又舒适,可此刻上面粘了不少狗毛,還有被爪子勾出線的劃痕。
阮之低頭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睡裙,料子絲滑沒有什麼阻力,狗毛紛紛落下。
簡單的清洗手後,阮之和沈淮禮一前一後上樓,誰知阮之卻忽然往另一個方向走,那是客房的方向。
沈淮禮急忙拉住她,“去哪?房間在那邊。”
“我沒走錯,今晚我就睡客房吧。和小花玩了一會,身上都是狗味,太晚了不想重新洗澡了,就先湊合睡了。”
阮之知道他有潔癖,肯定是接受不了這樣的。
她想推開沈淮禮拽她的手,時間不早了,她有點困了。
可沈淮禮拽的很緊,她掙脫不開。
“沈淮禮,我很困,不想和你說那麼多了,先睡覺吧。”
沈淮禮心裡一緊,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是還在生氣嗎?
阮之擡腳想走,誰知下一秒,她被人往後一扯,整個身子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之之,對不起,今天我沒控制住我自己,所以才說了那樣的話,可不可以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