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秀雅一覺醒來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同往常一樣在家低眉順眼地當隐形人,用過早餐後背上包準備出門,卻被告知從今往後不必再去學校。
榮母面色平靜地說着殘忍的話:“我已經幫你辦理退學了。”
榮秀雅趔趄,像青天白日被雷劈中:“媽,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榮母反手将筷子拍在桌上,冷笑:“我可擔不起你這聲媽。”
榮秀雅心裡有鬼,瞬間慌了神。
恐懼往往源于未知和無盡的等待。
榮母早上撂下那句話後便對她不聞不問,隻是叫管家把人看緊。
榮秀雅的通訊設備被沒收,出不去,隻能像困獸般焦躁地在原地踱步。
但這樣的日子并未持續太久,因為榮父很快也被扭送回來。
常年以“工作忙”為借口在外應酬的榮父,被找到時正在和六位蜂腰翹臀的美女玩□□。
“老婆!你聽我解釋!我是被人忽悠了,以前從沒去過那種地方!”
榮母用手包擋住口鼻,仿佛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氣無比晦氣。
别墅裡全天待命的保镖二話不說将榮父扒幹淨,隻給他留一條底褲。
榮母:“聽說你還有個兒子叫任旭,隻比我兒子大兩歲?”
榮父哀嚎的叫聲戛然而止,眼底露出見鬼般的驚恐。
榮母将照片摔在他臉上:“這年頭狗出門還穿件衣服,你們偷情都不避人了!”
榮父倉皇地抱住她的腿企圖換得一絲憐憫:“我錯了老婆,我不是故意瞞着你......是那個女人!她自己把孩子生下來,想從我這敲詐撫養費!”
榮母指着不知何時站在樓梯上窺視的榮秀雅,責問:“那她是怎麼出現的!生一個不夠還要生一雙!用我的錢養你兩個私生子,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榮母撩了撩因為情緒激動散亂的頭發:“不過沒關系,你們一家的報應還在後頭。”
她吩咐管家把門鎖死。
緊接着,榮秀雅生母經營的二奢店遭遇“假貨風波”,把手頭所有不動産變賣都填不上窟窿,後因為聯系不上榮父流動資金不足吃了官司,歇業大吉。
榮母趁勢下場,以榮父朋友的名義借錢給她周轉,實則暗中讓她背上高利貸,沒過幾天收債人就追上門把值錢的東西都卷走。
眼見錢财成功收回,榮母一悶棍把人擄走,讓狗男女團聚。
解決完大的還剩小的。
榮母查到任旭偶爾會去駐唱的夜店。
當晚掃黃發現有人聚衆□□,将在場人員一網打盡。
經調查任旭沒有參與□□,但仍需要擔保人繳納保釋金才能放出。
任旭給母親打電話卻一直提示無人接聽,無奈之下給父親打電話,卻是同樣的結果。
彼時他的心已經隐隐不安,直到榮秀雅的電話也打不通......他終于确信外面出岔子了。
他想明白這點,後背霎時滲出一層冷汗,想趕緊聯系朋友把他撈出去。
警員卻忽然喊道:“哪位是任旭,可以走了。”
任旭恍惚聽見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像無形的催命符。
至此,一家四口在榮家别墅正式聚齊。
榮母收到消息,兒子送回娘家沒多久就毒瘾發作,她平日雖然驕縱孩子但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跟毒品染上關系。
醫生初步判斷接觸時間很短,還沒有形成心理性依賴,建議盡快送去專業的戒毒所。
榮母查到兒子每周光顧的會所正是小三曾工作過的地方,這其中必定有對方的手筆。
她托人搞到了高純度□□,摻進了别墅四人的飲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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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秀雅半夜睡夢中驚醒。
眼前像被重物碾壓過出現密密麻麻的雪花片,她試圖起身,身體卻像被抽走所有骨頭怎麼都爬不起來。
這種不受控的感覺令她無比恐慌,汗珠順着額頭往下滾,胃裡裝着一把鈍刀子不斷割她的肉。
“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她把自己蜷縮緊,明明是悶熱的夏季卻感受到零下十幾度的徹骨寒冷。
無數螞蟻從縫隙中湧出來,順着地闆、床,爬上她的小腿......
榮秀雅尖叫着瘋狂拍打自己的腿,除了黏膩的冷汗,什麼都沒摸到。
别墅被軟禁的四人出現了相同的症狀。
毒瘾本質上和煙瘾、酒瘾、網瘾一樣,一旦染上很難憑借個人意志戒斷。
榮父有酒瘾,在染毒初期他還可以用别墅裡剩餘的酒精麻痹自己,但酒很快就耗盡,無處舒緩的他想到了另一種方式——□□。
别墅裡裝滿了無死角監控,榮母看着屏幕上赤裸的男女,惡心的作嘔。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别墅每天會供應一頓飯,飯裡都摻入了大量□□,她等着收屍就行了。
榮秀雅和任旭同樣不堪其擾。
任旭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瘾,憑借個人意志捱了兩天還是昏死過去,最後終于認命,清醒地沉淪。
榮秀雅剛開始沒意識到,直到發現鏡子裡的自己眼窩深陷、皮膚蠟黃,雀斑幾乎布滿了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