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結束,黎妝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礙着跟簡侵剛認識,柏璟幹脆把從溫恒年那兒聽到的事兒當做不知道。
隻是在簡侵送她回去,下車之前,還是沒能忍住多看對方幾眼。
這人乍一看挺兇,背地裡還挺悶騷的?
跟車上的人道了謝,柏璟開始往回走。
車能停的地方離她租的房子還有一段距離,隔着兩條小巷。
夜半的襄城還挺涼快,絲絲微風從她耳邊一縷一縷飄過。
被這涼風一吹,柏璟好不容易下去的酒勁兒又慢慢反上來。
周圍很安靜,連隻蟲鳴都沒有。
而下一秒,寂寥的環境就被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打破。
柏璟瞧了眼,是好幾天都沒聯系她的池潭生。
臨近來襄城的那幾天,池小少爺忿忿不平:“黎妝走,你也走,都走吧,剩我一個兒在揚市等死去吧。”
柏璟激他:“那你也來?”
對方眸色一動,随後嘴角往下撇:“少來,我對襄城這個地方沒什麼好印象,你們去就去,别拉我走出舒适圈。”
這話之後将近一星期,柏璟發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就連她來襄城那天,池潭生也沒來送行。
似乎是料到他早晚坐不住,想法被印證之後的爽感湧上來,柏璟接了電話。
那邊沉默了三秒,啞聲道:“怎麼還沒睡。”
柏璟聲音懶散,尾調揚起:“睡了怎麼接住你的電話?”
池潭生似乎被哄的很高興,再開口時已經恢複了往日那副欠揍的模樣:“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少了我你們玩都玩不盡興?”
“沒有你我才發現,”柏璟帶點遺憾道,“我們别提有多快活了,之前跟你一塊兒混,過的都是什麼苦日子啊?”
“柏-璟-”
聽到這句,池潭生才聽出來她這是喝了酒,于是咬牙切齒:“别貧,說真的,趁還沒正式定下來,你還能反悔,回揚市跟我一塊兒畢業吧,你不想看柏老頭的臉色的話高三之後咱們直接出國,大不了我照顧你。”
他頓了頓,又哄着來:“黎妝是從小就隔三差五的到那邊住,你又不能跟她比,要是适應不了怎麼辦?”
對他這點先威逼再利誘的手段,柏璟早已經免疫了:“既然來了,我就沒想過再回去,池潭生你了解我的。”
就是因為足夠了解,池潭生才有種要抓不住什麼的感覺,又是一陣兒長久的沉默,他不再勸。
“又不是見不到了,你得空就飛過來看我?”柏璟耐心道。
“有空我也不會去的。”池潭生聲音低沉,“柏璟你跟我做個約定。”
她問:“什麼?”
“在那邊不能認識比我跟你關系更好的異性。”
柏璟無奈:“知道了。”
“行,挂了。”池潭生這才算稍微滿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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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過的挺快,眨眨眼就到了開學。
一大清早,柏璟就被敲門聲震醒。
她頭疼的聽着“咚咚咚”的節奏聲,知道肯定是黎妝來催。
自“接吻事件”第二天,柏璟明裡暗裡的跟她打聽,結果這鳥人絲毫不記得那天她去廁所之後發生的事情。
起初柏璟還擔心她是不是被簡侵占了便宜,不過這種想法在把之後幾天兩人的相處方式看在眼裡時就打消了。
黎妝這種性子,她要是不願意,誰敢強迫?
“不是才七點?這麼着急?”柏璟揉着眼睛給她開門,嗓音因為剛睡醒還帶着沙啞。
黎妝一邊去冰箱裡拿水遞給她,一邊說着:“早點去帶你熟悉一下學校環境,而且不遲到絕對不是什麼壞事兒,咱們班班主任可兇了,但凡遲到的沒一個罰站低于兩小時的。”
柏璟大腦還沒開機,就被督促着喝下半杯水:“這麼可怕?我要不要找關系轉個班?”
“親愛的璟,你忍心看我一個人被摧殘嗎?”黎妝可憐巴巴趴在沙發上看她。
柏璟被惡心的一陣冷顫:“别這樣看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除了班主任,氛圍還是可以的,咱們班可是學校公認的帥哥最多的班級。”黎妝笑着,頗有些賤兮兮的樣子,“學習生活已經夠苦了,身邊有點兒好看的面孔飽飽眼福嘛!”
柏璟歎氣,有些無奈:“你跟簡侵之間算什麼?逢場作戲?”
黎妝愣了下,接着道:“我沒想着跟他有什麼發展。”
想了一下之後,她又補充:“至少目前沒有這個想法。”
“如果是别人,我得蛐蛐幾句。”柏璟說,“不過誰讓你是我發小,我隻能說小心引火燒身。”
“簡侵他不在意這些的。”黎妝說完,半躺下去。
“你怎麼知道他不在意。”柏璟反問。
黎妝被問住,半晌沒吭聲。
收拾完,時間已經過了七點半。
柏璟瞧她還懶在沙發上,過去把人拖起來:“走吧,大小姐。”
襄城一高實行軍事化管理。
地方不大,事兒還挺多——這估計是每個學生的心裡話。
她們來的早,又是開學第一天,偌大的校園裡沒幾個人。
操場上站了兩列身穿迷彩服的,黎妝指給柏璟說:“高一軍訓的教官,我當時參加軍訓的時候,還中暑暈倒過,結果那年活生生把時間減短了三天,同級的别提有多感謝我了。”
學校面積還行,比之前在揚市讀書的那所小一點,圖書館和食堂前後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