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璟顯然也看到了,伸手指了指她:“對我朋友做什麼呢?要我報警嗎?”
“真搞笑,這小賤人還有朋友?”那人毫不掩飾的嘲諷,還不忘推校服女生一把。
“現在有了,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讓我把人帶走,要麼咱們派出所再會面。”柏璟說着,拿出手機就要撥電話。
藍發女急了想沖過來搶手機,被擋在兩人中間的溫恒年逼停:“還想動手?再往外可就有監控了。”
女生狠狠的瞪他一眼,把自己冒出來的那股慫意歸結為對方人多,撂了句狠話便繞開他們走了:“讓那賤人等着,這事兒沒完。”
直到人影兒都看不見了,校服女生才顫巍巍扶着牆站起來,期間不知道碰到了哪處的擦傷,她低聲呼痛:“嘶。”
救人行為一時爽,等完事兒了之後,柏璟還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受害者。
半天憋出三個字:“沒事吧?”
女生走出來,借着微微的路燈光亮,柏璟才把她的樣子看清楚。
狼狽兩個字形容都不為過。
女生臉上青一塊紅一塊,額角處還在滲血,校服也爛了幾塊兒。
柏璟有些不忍心的轉頭:“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女生搖頭說:“不用了,謝謝你們。”
她擡頭看,眼神在溫恒年身上短暫的停頓了幾秒,在對方看過來後又慌亂的低下頭。
“我先回去了,我會找機會報答你們的。”
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
柏璟一陣兒失語,悶聲說:“我有這麼可怕?居然把人吓跑了?還沒留個聯系方式呢,要是以後鬧到派出所,連個人證都沒有。”
溫恒年對這人清奇的腦回路感到可笑:“那個校服跟我們一個學校的,說不定之後還能見到,到時候你在發揚你偉大的精神主義也不遲。”
這個時間點叫車的人多,都是喝的差不多了要麼回家要麼緊接着再來一場的,空車并不好等,更别提中間還耽擱了一會兒。
好不容易攔到一輛,溫恒年給走路還不太穩的柏璟開了車門,随後紳士的坐進了副駕駛。
給司機報了地址,女生便歪着身子靠在後座上,到她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她想趁着這個時間眯一會兒清醒一下。
可惜有人偏偏不給她這個機會,剛閉上眼沒幾秒鐘,手機像招了邪似的叮咚響個不停。
柏璟點開去看,是池潭生的信息轟炸,她又轉眼往上看時間,還不到零點。
這是笃定了這個時間她不會睡,所以特意來騷擾的?
柏璟原不想搭理他那麼多,下一秒,那人便打了電話過來。
副駕駛座上的人通過後視鏡看了眼頗顯無語的女生:“怎麼?有别人在不方便接?”
他口中的“别人”應當指的就是他自個兒。
“不是。”柏璟搖了搖頭,她随手把電話挂斷,回複:
【有事打字說】
那邊的聊天框跳動了幾下,發過來一串文字:
【這麼心虛?是不是背着我有别的狗了?】
這話很難不讓柏璟以為對方喝了假酒:
【到底什麼事兒】
下一條消息是語音,柏璟點開,池潭生沙啞的嗓音在車廂裡回蕩,像破舊掉的風琴:“柏璟,你都不知道想我嗎?可是我很想你。”
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煙。
她敷衍那人:
【想,想的睡不着】
“就知道你丫愛當面裝矜持,其實背地裡可喜歡我了吧。”池潭生說。
柏璟低聲罵了句“神經病”,沒再理他。
在她眼裡,池潭生更像是個小孩兒,幼稚到不行,無數的消息隻是為了求證什麼目的一般。
認識的時間太久,柏璟早已習慣他的做派,也挺願意哄着他來。
她擡頭,視線正落到車中間的鏡子上,裡面有一束目光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
窺探被當事人發現,溫恒年也沒有不好意思,隻輕輕咳了一聲:“男朋友?”
“發小。”
那人若有所思:“挺好。”
?
柏璟不解,挺好什麼?
下車之後,柏璟思考着要不要把車錢給付了,還沒想明白,便聽到那聲音又說:“去君禦酒店吧,車費到時候一起付。”
“你不回家?”柏璟下意識問道。
“家裡人睡得早,這個點回去會吵醒他們。”
“喔。”
溫恒年笑了聲:“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