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背地裡幫人一把,當事人毫不知情,還不如等她虧到嘴邊他再去撈人。
到黎妝家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往外端菜。
柏璟剛想去廚房幫忙,就看見那間從那間屋門走出來的另一個人。
是許久未見的簡侵。
柏璟往後退了幾步,看向黎妝:“他怎麼也在?”
黎妝似乎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咱們都在上課,外婆自個兒一個人收拾這麼多東西我不放心,正好下午簡侵回來,就讓他來幫忙了。”
她問的不是這個意思。
柏璟揚了揚下巴,複雜道:“你外婆她……?”
黎妝:“哦,她認識簡侵的。”
見二人回來,老太太放下手裡的活兒,上前來捏了捏柏璟的手臂:“這就是小璟啊?聽我們妝妝從小念到大的好朋友,今天終于見到了。”
柏璟乖巧道:“外婆好。”
接着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往上提了提:“這是買的一點兒水果,還有揚市那邊我爸寄來的特産,特意囑咐我帶給您的。”
這話倒沒說錯,柏盛昌确實準備了一些,為了防止柏璟遇到什麼事兒,身邊沒個人照看。
通俗點兒講,就是好處換人心。
隻不過她不喜歡柏盛昌那一套說辭。
簡侵把菜上完,洗了個手從行李中拿出個盒子扔給黎妝:“上次在金k答應你的東西。”
聽到這話,黎妝顯得有點興奮:“謝啦。”
“你老是叫人小簡給你買東西帶東西,也不害臊。”外婆點了點黎妝笑出來的淺淺的梨渦,佯裝嗔怪道,“也就小簡是個好人,換了别人誰願意被你使喚。”
這話說的柏璟心底一陣兒微顫:簡侵哪兒看起來像個好人了?
恨不得把“我很不好惹”這五個字寫在臉上好嗎?
岑周嶼的好友申請發過來的時候,柏璟正往嘴裡塞着菜,一邊不忘誇贊外婆的手藝好,又在得知這菜是簡侵做的之後,差點噎死自己。
“咳咳…”柏璟艱難的把嗓子眼裡的東西咽下去,又喝了好幾口水順氣,才點開那申請看。
頭像花裡胡哨的,她點擊了同意之後,那消息條跟溫恒年的放在了一塊。
兩種迥然不同的風格一對比,柏璟突然覺得溫恒年那條看起來格外的順眼。
她微信好友少之又少,也不是她自做清高不加别人,而是真的沒幾個人願意加她。
來要聯系方式的人她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想做什麼,是個什麼成分她心裡明白的透透的。
至于這個岑周嶼,也是礙于她覺得趙閣是個不錯的人,不過抛開這點,岑周嶼在她眼裡跟那些人沒什麼區别。
似乎隻是占個聯系位置,加上之後那邊并沒有什麼動靜。
次日睡到大中午起來,才看見朋友圈上提示的紅點。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岑周嶼發了一條視頻,柏璟随手點開,炸耳的音樂聲瞬間灌入耳道,震的她耳膜一陣一陣發疼。
她低低的罵了聲“操”之後,把這人朋友圈屏蔽了。
過星期也不能休息,柏璟中午草草對付了幾口,就看見班級群裡發來的排練公告——要求下午到學校小禮堂排最後一遍。
一時間群裡抱怨滿天飛:
【不都排過好幾次了?還去啊?】
【就是,放假都不讓人好好休息】
發公告的人是班長,這個群是班裡人另外建的,沒有班主任。
被集體這麼一控告,班長也有點委屈:
【跟我說有什麼用呢?這是老班的要求,你們找她抗議去啊】
這話發出來之後,刷屏的人少了些,偶爾冒出來幾句也都是班裡面的刺兒頭,很快被忽視過去。
柏璟懶得找衣服,幹脆把那沒穿過幾次的校服外套往身上一披,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出了門。
打了車順路去接上黎妝。
昨天晚上吃完飯柏璟就從她家離開了,也不知道後來又出去幹什麼了,見到人的時候對方滿臉憔悴。
活生生老了好幾歲的感覺。
“怎麼了這是?”柏璟出門前往衣服口袋裡塞了瓶果汁,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黎妝接過去猛灌幾口,口幹舌燥的感覺才止住了:“别提了,你走之後簡侵他朋友喊他出去喝酒,這種場合對我來說誘惑力多大啊,我哪兒知道今天還得去排練,喝到後半夜快淩晨才回來的,要不是渴醒,我還真不一定看得見那消息。”
到禮堂時,裡面圍了不少人,柏璟拖着精神萎靡的黎妝走過去看才發現,還有一群别的班的。
“明明是我們班跟吳主任說好了的,你們這算什麼啊?”班長正在跟人争口舌。
柏璟在一旁聽了一會兒才了解情況,他們班跟吳主任申請了,但是今天來的時候被四班的人捷足先登。
她踮着腳往人堆裡看了眼,卻看見了一個被人摟着肩膀畏畏縮縮低着頭的人影兒。
柏璟開口叫她:“程娅?”
那人影兒循着聲音擡頭,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柏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