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考試多。
開學不過一個月,就已經兩小考了,考試過後班主任把座位打亂重新安排了一下。
柏璟被調到了中間的位置,黎妝考試失常,坐最後一排,不過這人也從來不在乎自己考的怎麼樣,都是随緣,坐在哪兒對她來說都能享受。
溫恒年在她前一排左斜方。
挺巧的是,程娅成為了柏璟的新同桌。
一如既往的,溫公子姗姗來遲。
隻不過在那人被罰站的時候,柏璟悄悄往後看了幾次,總覺得這人跟之前有哪些不一樣。
直到下課後回座位,柏璟才瞧出來點端倪。
少年剪了個頭發。
原先到眉毛下方一些的碎發中分被剃到兩三厘米長的寸發,平添了幾分淩厲。
柏璟若有所思,怪不得呢,剛剛溫恒年在後面罰站時,跟他對視上的一瞬間自己心裡會猛地打了個顫。
她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溫恒年便懶懶的開了口:“盯着我看什麼呢?”
語氣輕輕,柏璟卻莫名聽出來一股子輕佻。
“我看你剃了頭發,長得像岑周嶼。”
所以說,柏璟這個人的嘴,哪一天被人縫上了都不會讓人意外——太他媽的欠了。
溫恒年哼笑一聲:“像他?”
接着散漫道:“我可比他帥多了吧?”
騷包得很。
柏璟默默得給他打了個分。
真是不能背後說人,下一秒,柏璟的手機就“叮”了一聲,看了看消息提示,柏璟煩躁的把人拖進黑名單,并關了手機屏——是岑周嶼。
那天晚上聚餐之後,這人便有事沒事都會給她發幾條消息,柏璟在短視頻上看到的别人追人的方式都是早安晚安吃飯沒。
岑周嶼倒是不一樣,問的都是,“這條項鍊看着挺不錯适合你,給你買了,有機會見個面送你呢?”
或者是“哎,我聽趙閣說現在小女孩都喜歡吃海底撈?要不你加上黎妝你們一起?我請。”
實在的印證了溫恒年說的那句話,這人追女生很舍得下血本。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她從小就懂。
防止落人把柄,柏璟禮貌的一一回拒了這人的各種禮物邀請。
剛剛又是在問要不要一起去看個電影,拒絕的多了,柏璟也煩的很,這人除了約女的出去玩就沒别的事兒要幹了嗎?
當然是有的。
還沒放學的時候,柏璟就瞧見趙閣蹲在班長桌子旁邊,一副卑微到求天告地的樣子:“好姐姐,求你了,讓我請個假吧!就最後那節自習不上就行!”
班長大約也是被煩的不行,擺了擺手就道:“去吧去吧!”
“得嘞!”
路過班長的身邊,柏璟到底還是沒壓下那點兒好奇:“趙閣幹什麼去呢?”
班長歎了口氣,從試卷題海中抽出身:“之前那個籃球賽上,我們見過的他那個社會大哥,應該是有什麼事要叫他幫忙?”
她也隻知道這點兒大概。
柏璟挑了挑眉,怎麼?自己沒去看電影,岑大爺落魄了?要淪落到找個黑皮體育生一起看電影的份兒上了?
很快,柏璟的好奇心就得到了滿足。
放學前五分鐘,外面吵吵鬧鬧的響了一大片聲音:“這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吧!?”
柏璟快要睡着的靈魂一下子飛騰起來,直着身子往窗戶外面看。
程娅被她這一頓動靜吓了一跳,筆尖直直的在本子上劃了一條斜線。
隔着一排的溫恒年也被這聲音引得坐直起來,不過他首先看的不是外面,而是柏璟。
女生像兔子一樣,他甚至能給這人幻想出來一雙支起來的耳朵。
外面被鉗制着的正是請了假的趙閣,柏璟熱切的眼神讓坐的稍微靠外的程娅實在受不了,主動提出來:“要不?咱們兩個換下位置?”
這真是如她所願了。
拎着趙閣的是兩個體型高大的成年男人,一人下巴上留着胡子,看上去分外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