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從蒲穆藍的房間出來後,順着彎彎曲曲的長走廊來到了雲嬌的房門前,走廊兩邊的花壇裡,各種各樣的花朵争奇鬥豔,散發出濃郁的芳香。
看着眼前這些美麗的花朵,李蓮花突然注意到一處花壇上有一些細小的血迹。
“毒姑娘……”李蓮花輕聲叫出了她的名字。
傅玉雖然從來沒掩飾過自己是公主的事實,但是她卻從未告訴過李蓮花這件事,然而,李蓮花對此毫不在意,甚至都沒有懷疑她之前是不是在欺騙他 ,當他叫出“毒姑娘”三個字時,傅玉的心跳加速,盡管她貴為公主,但她反倒是對江湖生活中的自由和刺激充滿了向往。
傅玉走到李蓮花身邊,跟他一起觀察那些已經幹枯的血迹。
“毒姑娘,你看看這些血迹。”李蓮花用手指輕輕撫摸着花瓣上的血迹,然後順着血迹的方向劃過去,對她解釋道:“這裡有好幾個地方都有血迹,根據血迹的濺射方向可以看出,兇手先是去了雲嬌的房間殺死了她,然後拿着劍去了蒲穆藍的房間再次行兇。”
傅玉接着推測道:“雲嬌和蒲穆藍的房間離得很遠,所以兇手肯定是特意去找他們兩個下手的。”
李蓮花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補充道:“不過,雲嬌和蒲穆藍到底是不是被同一個人殺害的,還需要檢查一下雲嬌的屍體才能确定。”
聽到這話,傅玉有些驚訝,難道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她心裡充滿了疑問,但是看到李蓮花已經開始往前面走了,于是就沒有再多問。
兩人一起來到了雲嬌的房間,傅玉剛從外面的陽光明媚中走進屋子,一腳踏進門檻,就感覺到屋裡的光線非常昏暗,與外面的藍天白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李蓮花的視線落在了緊閉的窗戶上,那裡放着一個精美的花瓶,瓶子裡插着幾朵剛剛綻放的月季花,花瓣上還殘留着晶瑩剔透的水珠,顯得格外嬌豔欲滴。
李蓮花慢慢地說道:“這個房間的窗戶是關着的,但是窗台上卻擺着花瓶,裡面還插着新鮮的月季花,所以我猜雲嬌早上出門去花園采了花回來,然後放在了窗台前,她當時的心情應該挺好的,那麼,窗戶應該是開着的才對,可是後來為什麼又關上了呢?毒姑娘,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呢?”
傅玉愣住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扇緊閉的窗戶上,皺着眉頭問道:“殺難道是殺她的那個人把窗戶給關上了?為了不讓别人發現?”
李蓮花輕輕地搖了搖頭,慢慢地引導道:“殺人的确有可能會關窗戶,但是在這背後,其實還藏着很多其他的細節,兇手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他是有意而為之,還是無意識的行為?如果是有意的,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果是無意識的,那他為什麼會選擇關窗戶這個動作呢?你覺得,如果雲嬌當時就在房間裡,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傅玉轉頭看向李蓮花,突然就像是開竅了一樣,趕緊又琢磨一番說:“哎,我明白啦,關窗戶的是雲嬌,她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殺,她之所以關窗戶是因為這個要殺她的人是她認識的人,而她并不想讓人看見她屋裡進來了人。”
李蓮花“嗯哼”了一聲,轉過身走進了内室,在屏風後面,雲嬌已經被殘忍地殺害在了梳妝台前面,屍體還用一塊白布給遮住了。
李蓮花看了一眼梳妝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面還有一些零碎的首飾和珠寶,他走過去,伸手把那塊白布給揭開來,結果發現雲嬌的死法跟蒲穆藍一模一樣,都是被人一劍刺中後心而死的。
傅玉不等李蓮花開口問她,她直接非常肯定地說:“我敢打賭,這絕對是熟人幹的好事兒,而且還是玉府裡面的人,可是這個人到底為啥要把雲嬌和蒲穆藍都給殺了呢?這殺人的動機又是啥呀?”
李蓮花看着傅玉,幫她分析道:“你看哈,雲嬌被害的時候正好坐在梳妝台前面照鏡子,她幹嘛要照鏡子呢?”
傅玉愣了一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雲嬌的屍體,發現雲嬌的頭上插着兩根發簪,她忍不住對李蓮花說:“雲嬌發髻上戴着兩隻發簪,一支是普通的珠翠簪,另一支碧玉金簪卻相當名貴,但她身上穿的衣服并不華麗,她寄住在玉府不可能忽然戴得起這麼名貴的簪子,她原本戴着的應該是那支珠翠簪,這碧玉金簪很有可能是要殺她的人送她的,所以,她才會坐在了梳妝台前,也就在她滿心歡喜戴上那碧玉金簪時,站在她身後的人拔劍刺入了她的後心,殺了她。”
傅玉一股腦兒地把心裡的猜想說了出來,她也不太确定自己猜得對不對,不過李蓮花倒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的推測:“這次,你說的倒是挺靠譜的。”
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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