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下,灑在古老的閣樓上,為其鍍上一層銀白的光華。
閣樓内,傅玉講述完關于許采荷與獅魂相遇的奇異故事,說罷,她的視線轉向了旁邊的李蓮花。
李蓮花靜靜地坐在閣樓中,目光微微閃爍,似乎在思考着傅玉剛剛講述的故事,他沉吟片刻,終于開口問道:“許采荷是否透露過獅魂去向?”
傅玉搖頭回應:“未曾提及。”
傅玉站了起身,走了出去,片刻後,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傅玉帶着莊主夫人許采荷親自來到了閣樓之中。
許采荷走到李蓮花面前,微微欠身施禮,道:“李樓主,聽聞你對那獅魂之事頗感興趣,特來相見。”
李蓮花站起身來,拱手還禮道:“在下确實對那獅魂之事頗感好奇,不知莊主夫人能否為在下解答一二?”
許采荷輕輕颔首,似乎早已有所準備,她輕啟朱唇,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倘若李樓主問及獅魂最終下落,我實不知情,事實上,這些年我亦一直在尋找他,找了他好久好久...”
許采荷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怅然,仿佛那段記憶如同沉重的枷鎖,一直束縛着她的心靈。
時間仿佛開始倒流,将許采荷重新帶回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那夜,月色朦胧,獅魂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告訴我,莊園即将遭遇大難,我們必須盡快離開,他約我夜裡亥時在池塘邊相見,然後一起離開這個危險之地。”許采荷的回憶中帶着幾分哀愁。
然而,命運卻似乎與他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就在我們約定的那個時刻,莊園突然起火,火勢迅猛,仿佛從四面八方湧來,瞬間吞噬了整個莊園,我被困在火海之中,四周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恐懼和無助籠罩着我。”許采荷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夜晚。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以為自己會在那場大火中喪生,但命運卻給了我一線生機,我被救出了火海,然而當我再次回到莊園時,卻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莊主和他的兒子,他們都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
許采荷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她強忍着悲傷繼續說道:“在那之後,我就再沒有見到過獅魂,我找遍了整個莊園,可是就是找不到他的任何蹤迹,他就像是從人間消失了一樣,從此再也沒有露過面。”
說到這裡,許采荷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她擡起頭,望向天邊的明月,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與惆怅。
李蓮花靜靜地聽着許采荷的講述,他沉默了一會兒,他注視着許采荷,心中卻感到一絲疑惑。
在許采荷的叙述中,她竟然沒有提及那一池紅蓮,似乎還有意避開了獅魂如何教她養成一池紅蓮的事情,這不禁讓李蓮花感到有些奇怪,因為在他看來,紅蓮與獅魂之間似乎有着某種神秘的聯系。
然而,既然許采荷選擇隐瞞,那麼直接詢問恐怕會打草驚蛇,不利于李蓮花後續的調查,于是,他按捺住好奇心,沒有當場向許采荷追問。
待許采荷離去後,李蓮花緩緩站起身,目光深邃,他知道,要想揭開這背後的真相,單憑許采荷的一面之詞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親自去調查,去探尋那些被隐藏的線索和秘密。
“阿飛,咱們出去溜達一下吧!”李蓮花朝着笛飛聲遞過去一個眼神,暗示他跟着一起出去。
一旁,傅玉早就看出了李蓮花故弄玄虛心中必有線索,她不滿地看着李蓮花隻叫上了笛飛聲,仿佛将她排除在外,盡管她深知自己在李蓮花心中的分量可能不重,但她的自尊心卻讓她無法忍受這種被忽視的感覺,心中湧起一股不平衡,于是,她很有骨氣地扭過頭,自顧自地走了。
看着傅玉離去的背影,李蓮花不由得微微一愣,其實他叫笛飛聲,那是他想讓笛飛聲幫他幹活呢,畢竟,有笛飛聲相助,他可以省點力還能事半功倍。
“她這是打算去哪啊?”李蓮花轉頭問笛飛聲。
“你問我?”笛飛聲挑眉:“去哪不知道,但她看起來很生氣,可能去殺人吧。”
李蓮花有些驚訝:“這你都看得出來?”
笛飛聲冷笑着說:“我又不是瞎子。”
李蓮花:“……”
夜色深沉,寒意深重,湖面波光粼粼,月光如絲如縷地灑在湖面上,映照出兩抹身影,宛如兩位夜行客,踏月而來。
李蓮花換回了一身墨青色衣裳,衣擺随風輕揚,顯得飄逸而灑脫,他與笛飛聲并肩而立,再次來到了湖畔池塘前,池塘中,一池紅蓮在夜幕的掩映下靜靜綻放,宛如一團團燃燒的火焰,散發出淡淡的幽香,為這甯靜的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李蓮花靜靜地凝視着水面,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夠穿透水面,洞察到湖泊深處的秘密,他的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又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笛飛聲站在一旁,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他看着池塘中的紅蓮,又看了看李蓮花,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多言的人,但此刻卻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李蓮花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悠着,似乎在打着什麼小算盤,他笑眯眯地看向笛飛聲,開口道:“下去瞧瞧呀。”
笛飛聲眉頭一挑,疑惑地看着李蓮花,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非要下去?這湖底下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謹慎和探究。
李蓮花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說道:“我猜這湖底可能有鬼。”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仿佛怕驚動了什麼似的。
笛飛聲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瞪了李蓮花一眼,道:“那你為什麼不自己下去。”
李蓮花擺了擺手,一副十分無辜的表情說道:“我怕鬼啊。”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這理由再正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