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笑容:“哼,虐虐他怎麼啦?又沒要他的命!就算他可以幫我們,但我對他的意見還大着呢。”她雖這麼說,卻走回茶桌前坐下,提筆蘸墨,開始一筆一劃地抄寫着洗筋髓。
李蓮花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轉身走到一旁,開始動手搭建床鋪,他的動作熟練而迅速,不一會兒便搭好了一張簡陋的床鋪,他走到肖紫矜身邊,将他扶起,扶到床上躺平。
此時,傅玉已經将洗筋髓抄寫完畢,她放下筆,輕輕吹幹了紙上的墨迹,然後将其遞給了李蓮花。
李蓮花接過紙張,仔細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很好,一字不差。”
傅玉眨了眨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佯裝不滿地嘟囔:“隻有一字不差嗎?沒有其他表示?”
李蓮花深知自己在此方面有所不足,便問:“那要如何表示?”
傅玉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唇,笑着打趣道:“想要這種表示。”
李蓮花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啞然失笑,他彎曲手指,輕輕敲擊她的額頭,帶着幾分無奈:“大白天的,想什麼呢。”
傅玉被敲得一愣,坦然承認:“想想怎麼啦,我還時常想着把你這樣那樣,欲行不軌之事。”
李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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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天邊鋪滿了層層疊疊的火燒雲,像是被烈火點燃的綢緞,在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太陽緩緩墜向地平線,灑下一片金黃的餘晖,将整座蓮花樓染成了溫暖的橘黃色。
“李相夷……李相夷……我不會放過你的……”肖紫矜在昏睡中低語,他面容憔悴,雙目緊閉,嘴唇微顫,顯然懷抱着深深的怨念。
一旁的傅玉聽到此話,心中頓時燃起一股無名之火,她忍不了一點,徑直走向肖紫矜的床榻前,瞪視着那張毫無生氣的臉龐。
“肖紫矜,你個死深櫃!”傅玉突然怒斥一聲,她的手掌高高舉起,然後狠狠地甩在了肖紫矜的臉上,這一巴掌勢大力沉,直接把肖紫矜的臉都打歪了,他的頭偏向一側,露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紅印。
“啊——”肖紫矜被一個大比兜狠狠地打醒,他緩緩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眼前的一雙眸子正燃燒着熊熊的怒火怒視着他。
“竟然是你……你居然敢動手打我?”肖紫矜掙紮着試圖坐起身來。
傅玉冷笑一聲,道:“有何不敢的!肖紫矜,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失去武功的廢物,我打你就如同碾死一隻蝼蟻一般輕松。”
肖紫矜聞言面色驟然慘白,嘴唇顫動不已:“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傅玉輕蔑地笑了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羞辱?這隻是開始而已,看你這副模樣,真是痛快!”
肖紫矜咬緊牙關,勉強支撐着虛弱的身軀,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似乎想要借此驅散胸口的疼痛與内心的屈辱,昔日的他,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俠士,劍指之處,群雄俯首,如今,卻淪為一個任人欺淩的廢人,這種巨大的落差,幾乎将他徹底摧毀。
肖紫矜唇角流淌着血絲,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若是有膽量便殺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傅玉聽罷,微微嗤笑,似乎有意與肖紫矜擡杠,故而譏諷道:“殺了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肖紫矜被氣得渾身發抖,他掙紮着想要站起來,但虛弱的身體卻不聽使喚,幾次嘗試都未能成功,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與内心的屈辱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要窒息,他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鮮血順着指縫流下,卻全然不顧。
就在此時,李蓮花手提一袋草藥走進樓裡。
傅玉見狀,心中暗叫不好,連忙溜了出蓮花樓。
李蓮花:“……”
李蓮花放下手中的草藥,緩步走向肖紫矜,隻見肖紫矜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挂着未幹的血迹,顯然是遭受了不小的打擊。
“是小唯打的嗎?放心吧,她隻是因為你遲遲未曾蘇醒,感到擔憂,所以才采取了不當的方式,但絕對不是有意為之。”李蓮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這個借口,即便是他自己也覺得頗為牽強,但此刻,他隻能先以此來安撫肖紫矜。
肖紫矜:“……”
肖紫矜瞪了李蓮花一眼,沒有立即發作,他并非傻子,自然能聽出李蓮花話語中的安撫之意,但不知為何,當他看到李蓮花時,内心的憤怒,竟意外地消退了幾分。
李蓮花見狀,心中松了口氣,繼續溫聲道:“紫矜,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養,我會幫你療傷的,等你的傷勢好了,武功自然就能恢複了。”
肖紫矜聽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面上卻冷冷地說道“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李蓮花聞言,微微一笑:“我何曾騙過你?”
說着,李蓮花從袖中拿出抄錄的洗筋髓,遞到肖紫矜手中:“自已看吧,每日運行一次,切勿操之過急。”
肖紫矜接過洗筋髓,翻開一看,心中微震,眼神複雜,沉默片刻後擡頭直視李蓮花,聲音低沉地問道:“我要殺你,你卻還要幫我恢複功力,為什麼?”
“要不這樣,你也幫我個忙吧。”李蓮花不以為意地說道。
肖紫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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