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大可以放心,我們一定會讓貴客支出的每一分都是值得的。”
林如故解釋得很真誠,聽上去倒也确實可信。
不過若鸢到底自己不曾去過福甯宮的前殿,所以在這一時間也不能真的認定林如故這一番解釋的虛實真假。
若鸢不自覺地側眸向跟随在她身側的專屬保镖一号看了一眼,在得到對方的點頭佐證後方才真的放了心,姑且相信了林如故所做出的這一番解釋。
林如故不動聲色地看分明了若鸢思想上的轉變,繼續恰到好處地趁熱打鐵道:“我們福甯宮自成立以後便一直香火綿延,前殿來往的人剛才您也看到了,事實勝于雄辯——我們福甯宮的祈願靈不靈驗,在客人們内部的口碑評價如何,根本無需我多言。”
“而且實不相瞞,我們福甯宮一向和我們供奉的福甯之神關系很好,現任的福甯之神更是同我們自家一脈的老祖宗。”
林如故自信而又笃定地朝若鸢笑了笑,仗着是在自家的地盤上,周圍又沒有其他人,竟是坦然且直接地把他們後台夠硬的内幕給揭露了出來。
“人間衆生皆苦,光是這福甯宮中,每日前來祈願的人便是不計其數。福甯之神便是宵衣旰食,工作一整日也未必能夠把這一日内人間傳遞上來的祈願工作處理完畢。”
“我們福甯宮和其他地方相比更顯靈驗,除了我們管理經營得好的原因之外,便是因為現任的福甯之神是我們自家的老祖宗,在相同的前提情況下,難免總是會更偏心我們福甯宮一些。”
林如故邊說着,邊信步走到了一旁的書桌内側,不慌不忙地拉開了書桌邊上立櫃最上層左邊的第一個抽屜:“有錢都能讓本職工作不是推磨的鬼推磨了——我們自家老祖宗在正常履行職務期間在不違規、不渎職的前提下由得我們自家人插個隊不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若鸢:“……”
合着說到底就是因為你們家後台足夠硬,所以可以走後門呗。
立櫃最上層左邊的第一個抽屜裡井井有條地分摞放着不同式樣的信紙。
林如故擡手示意若鸢靠近,笑吟吟地問:“姑娘此行是想要求些什麼?”
若鸢默默地走了過去,垂下眸輕聲回答:“我想要求一份感情。”
“哦?”林如故擡眼看向若鸢,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姑娘看上去可不像是單單來求感情的,想必還想在我們福甯宮裡求些别的吧。”
許是說者無心,然而聽者有意。
林如故的話音剛落,若鸢便感到身側兩位保镖的目光淡淡地集中了她的身上,隐隐帶着幾分懷疑、探究及戒備。
若鸢的額角抽了抽,背後險些被身側的兩個保镖給看出冷汗。
既是為了維持住她驕縱任性的人設,也是為了避免話題展開了太多便會随之暴露很多,若鸢的神情肉眼可見地變得不耐煩起來:“我所求之事是什麼類型的,很重要嗎?”
“當然。”林如故微笑颔首,情緒依舊穩定,慢條斯理地展開說明。
“不同類型的願望可能會對應不同的祈願工具,比如說不同的紙張和香粉。”林如故示意性地指尖輕撫過抽屜裡擺放得幹淨整潔的一排排信紙,“正如我剛才和您提到過的那樣,人間祈願者甚多,福甯之神每日公務繁忙,因此對我們這些侍神者便都有所要求。”
“我們需要在您祈願之前或者之後對您的願望加以區分,從而方便福甯之神在對應辦公時間内處理,同時也方便在此流程前後的工作對接、結案歸檔和查詢調取。對于您來說,也能夠大大提升您的願望被傳達和處理的效率。”
說話間,林如故的指尖緩緩地停留在了一沓質地軟糯的、淺米色的信紙上,指尖微微用力,輕輕撚起了一張給若鸢看:“像這一種款式的信紙就可用于祈求感情之事。”
若鸢蹙眉:“那我如果不隻有一個願望呢?”
“那自然也是有辦法的。”林如故将手中的淺米色信紙攤平重新放回了抽屜,轉手抽開了右邊的第一個抽屜,露出了裡面另外款式的信紙,“我們這邊也支持萬能件和加急件的。”
若鸢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按照林如故的說法,适用于單一類型的信紙大多是現代信紙的款式,而适用于他所說的“萬能件”和“加急件”的信紙則基本上都是古色古香、複古式樣的古式信紙。
許是由于林如故在她眼裡的畫風越來越接近江湖騙子的緣故,若鸢竟然難得一見地主動動了下腦子:“照你這麼說,萬能件的意思就是可以同時寫多個願望,但是不包括加急是嗎?”
“若鸢姑娘聰慧。”林如故微笑颔首,“不過如果您有需要的話,也可以選擇加急萬能件的——就是價格會比較昂貴而已。”
言下之意很明确,就是得加錢,具體得加多少,還得視情況而定。
“……”若鸢一整個無語住了。
她剛才完完全全就是因為初來乍到不懂事,所以一不小心就被林如故這一張清風明月般清俊的好皮囊給騙到了。
現在看來,去他丫的清風明月,這厮就是一個沉迷賺錢的大忽悠,仗着自己天生了一幅出塵仙人的皮相可以用作僞裝,明裡暗裡地行斂财之實。
——想來這厮這麼能撈錢,剛才她在後側門外停車場看見的那兩輛豪車裡面絕對有一輛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