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從這一天開始就在外界失去了消息,連知道一些内情、找了合适的由頭來尋她的馮惜珍都聯系不上她了。
薛瞬和樂曉筱後知後覺,對此很是擔心,但是都被馮惜珍給暫時安撫了下來。
隻有馮惜珍一個人,在替花容撒了一個又一個還算圓得過去的謊言穩住憂心忡忡的親友團以後,獨自懷揣着一顆因為不知結果而越來越惴惴不安的心,食之無味地正常生活,度過了一日又一日。
花容是失去了消息,但是外界關于她的傳聞卻是塵嚣日上。
什麼“傅家盛宴不見花容靓影,離婚傳聞或是真!”、“因愛生恨?花容帶頭開撕,張靳囚禁報複,正妻變情人?”、“有去無回的‘愛情’陷阱?!替身無數,誰才是真正的豪門‘白月光’?”……
一個比一個還要不堪入耳。
夏日的天,孩兒的臉,總是不講道理地說變就變。
僅僅是前後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央京大學本部校區區域的天氣就由晴轉陰,又由陰轉雨,從烈日當空變為了陰雲密布、大雨滂沱。
但李雨琪并不讨厭下雨天。
因為她就是在夏季的下雨天裡出生的,她的父母都說她是來自雨天的禮物,美麗的,珍貴的,是酷暑裡的一絲清涼,是難熬裡的一抹慰藉。那一年炎熱難耐的夏日,因為有她的如期降臨,給整個家都帶來了不一樣的快樂。
曾經的李雨琪以為父母說過的類似這些的話語都隻是誇張,直到他們知道了汪鑫的事情,她方才明了,父母未曾與她說笑。
她已經能夠從那段感情的陰影裡走出來了,不僅努力面對,還在試圖克服。來自家人和朋友給予她的善意關愛與絕對支持支撐着她越來越堅強,不斷發展的事業推動得她越走越遠,也越走越堅定。
在曆經人生路上又一段滂沱大雨後,出生在雨天的李雨琪迎來了又一次新生。
無論是酷暑還是大雨,在沒有課程安排的情況下,央京大學本部校區教學區和行政區的人迹一般皆是寥寥。
唯有圖書館和自習室及其周遭區域内較常能看見人,而且大多時候都是行色匆匆地直奔目的地,例如衛生間、食堂、宿舍或是回到原先自習所在的室内。
更勿庸說,當前仍處在央京大學的暑假期間,留校的學生本就隻占小一部分,而這小一部分裡的絕大多數人不是趁着前頭雨小的那一陣子早早地就出門去了,就是待在宿舍裡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調做阿宅。
會在這麼個大雨如注的檔口還在外走動的,更是少數中的少數,且大概率上是不得不出門、結果一出來就碰到了天氣突變為下大雨的倒黴蛋。
李雨琪是這其中的例外。
她喜歡大雨天的安靜,原本是在圖書館裡自習的,聽見外頭下雨了,反而想撐着傘在校園裡散散步,所以就簡單地收拾了下東西出來了。
最近一段時間的日子,李雨琪都過得充實而又快樂。
身邊關于她的議論不是沒有,但是李雨琪早已經無暇顧及了。學習、兼職和社團活動充盈了她的生活,使得她并不算太困難地就從汪鑫帶給她的過往傷害裡轉移開了注意力。
今年暑假李雨琪沒有回家去也是因為這三者共同作用的緣故。她不是央京市本地人,但奇敬傳媒公司本部在央京,無論是為了她所喜歡的在奇敬傳媒的工作,還是為了更好的學習環境,留在央京對她來說都是更好的選擇。
而留校住宿更是她留駐央京的最優解,又方便,又便宜,能夠給出身普通的她節省不少成本,從而為一直無條件地支持着她的父母盡量減輕經濟負擔。
正好學習了小半天有些乏了,外頭又下起了降溫的雨,李雨琪就想出去走走,也算是給最近都頗為忙碌的自己小小地放松一下了。
走着走着,雨漸漸小了一些,撐着傘随便走走的李雨琪來到了央京大學本部校區的某一道側門附近。
側門并不寬敞,隻允許校内的行人刷臉或刷卡通過,走出去即是一條步行橋,再穿過一片面積不大的老居民區,就能到達一條當地生活氣息濃郁的小吃街。
小吃街和老居民區是早期差不多時候搭建的,央京大學是後來方才建設的,與小吃街和老居民區隔着河道背靠背相望,原本是互不相幹的。
直到後來校領導出面,和朝文區以及對面老居民區的人談了談,才在河道上加建了一條橋,開了這一道位置較為偏僻的側門,方便本部的師生步行前往河道對面的小吃街去覓食。
在圖書館看了大半天的書,又走了一段路,李雨琪确實感到餓了。
她幾乎沒怎麼思索便做出了決定,像往常一樣很是自然地邁向了側面所在的那一條分岔路,在側門的閘機處刷臉出了學校。
小吃街上開了一家她很喜歡的米粉店,雖然那家店也可以送外賣,但是米粉面條類的食物外賣總不如堂食的口感。今兒個正好下雨,不僅正适合來一碗米粉,店裡堂食的客人想必會比平日裡少上許多。
一想到這裡,李雨琪的心情不由得更加美好了幾分。
然而,天不遂人願。
李雨琪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在老居民區裡被中途打斷了。